明毓微微拧眉,不明白谢衍今日又是哪里不对劲,都杵在门口好半天了,也不见他走。
只要他不进来,她就不理会他。
谢衍握了握拳,好半晌才松开,说:“今日破了案子,陆司直摆了庆功宴,我一会出去,晚间会回来得晚一些。”
明毓继续缝着儿子的小衣,没应他。
谢衍说罢,缓缓把房门阖上,转身回了原来的屋子。
床榻上的被褥全换了,也开了门窗通风,在桌台上更是熏了艾香,妻子的气息,屋中已然没有半分残留。
她这回做得很绝。
便是如此,他也不会同意与她再次和离。
不知在屋中站了多久,红莺来传话,说是丁胥来了。
谢衍淡淡的“嗯”了一声:“我换身衣裳就来。”
谢衍打开了衣柜,目光落在了刚做好的秋衣和冬衣上。
若是真的不再在意他了,为何还要给他准备这些衣裳?
为何还要把这家宅打理得井井有条?
谢衍把新做的秋衣取了出来,换上。
出了房门,往对面看了片刻后,才出了门。
出了院子,走到巷口,丁胥看见谢衍脸上遮掩不住的疲惫,还有那满是血丝的双目,劝道:“虽然办案要紧,可大人也得注意一下身体,别给熬坏了。”
谢衍略一点头:“我心里有数。”
听大人的话,丁胥就知道他这大人只是心里有数,但做不做却是一回事。
谢衍上了马车后,才问:“你所认识的人中,若是与家中夫人闹了矛盾,夫人很是生气,该如何哄?”
正要赶马车的丁胥一怔,随即问:“大人与夫人闹矛盾了?”
马车中一阵静默,半晌后,谢衍声音淡漠地应了声“嗯。”
丁胥嘴角微微一抽,心道就大人这般情绪波动小的男人,寻常女子还真的受不住。
心里虽然是这么揶揄的,但也不敢说出来。
琢磨了一二,才应:“市井间有这么一句话,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只要矛盾没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就那样这样一宿,第二日早上自然就能和好。”
丁胥是市井出身,平日说话也粗俗,但在上峰面前好歹收敛了一半。
车厢里的谢衍一顿:“这样?那样?”
丁胥……
想委婉一些都不成。
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后才道:“就夫妻间床帏内的那些事。”
谢衍一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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