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你可太知道了!”
大殿之内,那道雄浑男声气急反笑:“你这逆徒,若不知道,修为突破的事怎敢瞒过,要不是今日小会,我还不知道你居然已经突破了道基境界!”
随着话落,殿外那种莫名的压迫感也陡然退去,陈慈一个晃悠,差点没能站稳。
他却还算好的,赤龙观那五名修士,除了当头两位道基高修还算体面,余下三人估计是同带的弟子门人,其中有个年轻的闷哼一声身子就是一歪,若不是被旁人搀了下,估计当场就要出个洋相了。
“拜见焦真人!”
几人刚要拜倒,却被某种无形之力托了下,那雄浑男声略有些低沉:“别拜来拜去了,都进来吧,至于地上这个,要是愿意跪着,就别进来了。”
“是!”
赤龙观几個修士行了一礼,给了林擒虎一个眼神,也不管拜在地上的林老虎看不看得见,就低头进了大殿,反而把陈慈一个人留在了外面,拜也不是,进也不是,站也不是,妥妥一个显眼包。
陈慈提着紫笋流霞小团,低眉顺目,脚趾头扣紧。
“哼!”
“哈,莫要紧张,伱那酒水颇有些力气,倒是用心了的。”
话音一落,这位杨真人就化成一团清光,纵地离去,只是出殿之前,却丢下一句笑言:“对了,刚那两坛烧刀子似的劣酒,就是他旁边那小子提来的,里面都不知炼了些什么精血冤魂进去,啧,姐夫可以一并教训了。”
陈慈心头一动,岂不是说这天河道观里,最少都有三位丹境真人打底,自家便宜师兄傍住的大腿,吸溜,当真是粗。
见到林擒虎进来,那位杨真人呵笑一声,面色揶揄:“有我这个外人在这,姐夫等会训戒弟子都不敢使劲儿,没甚意思,姐夫,不用给这厮留面子,吊起来打哈!”
陈慈松了口气,赶紧跟上,才进大殿,旁边却有侍奉的道童,托着玉盘,其上放着一份份礼物,便把手上的灵茶放在其上,得,结果还是空手进去,也不知焦真人日后知不知道他门下有个禾山之光省吃俭用,曾送了他两饼灵茶。
“呵,阿姐,那我先走了。”
其左,是个眉眼如画,体态纤细,手持浮尘的白袍道姑,一头瀑布般乌黑的秀发,浅浅用一枚金环束了,洒脱且出尘;再往左些,便是上山途中,那位曾有偶遇的白衣修士,便宜杨姓师叔。
眼看场上诸人视线似落在自己身上,陈慈神情讪讪,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陈慈:“?”
看其站位,怕便是此地主人焦非真人了。
卧槽,你是属狗的吧!
苦也,看来自己这是受了无妄之灾,被那林老虎害的惨了,师兄你说你咋就不改个名呐。
大殿深处,一处七彩莲池旁,却站着十数道身影,当前一人,是个头戴纯阳冠,身着深紫道袍的高大道人,他三绺长须,面皮蜡黄,体型魁梧,双臂极长,给人一种极为彪悍的感觉,但双目中炯炯有神,极为灵动,一望却能让人生出一种亲近之感。
眼看这黄脸真人面色有些不渝,杨真人也是不惧,一摊手,笑道:“姐夫,我名中有‘虎’,他却偏要取这个名字,这不是犯冲么,你不好好教训他,日后他要是落在我手里,可不一定有好果子吃,走也,走也。”
那焦真人眼神扫了过来,好似一瞬陈慈便从上往下,从里往外都被看了个通透精光,正不知如何是好,这焦真人却捋了捋长须,淡笑问道:“你是擒虎新收的弟子?”
陈慈稍稍压下心中的不安,听到问话,似有几个念头起伏,但最终双手行礼,如实答道:“禀真人,弟子目前只是跟着林师兄做事。”
随着一声鼻音,刚刚还拜在地上的林擒虎立马起身,也跟着赤龙观众人进了殿中,主打一个能屈能伸,大丈夫也。
焦真人点点头,把刚刚的话语一笔带过,视线落在林擒虎身上,陈慈却看到赤龙观的那位沈师兄在给自己做了个眼神,当下领悟,却是不动声色的撤到赤龙观修士那边,行礼过后,也无过多言语,莫名有一种找到组织的安心感。
然后安心看着便宜师兄挨吊,哎,还别说,在场上和场下的心态感觉,还真不一样。
“跪下听话。”
话还没说完,林擒虎已是拜下,就这熟练程度,都够陈慈学上一段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