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不多说,陈慈算是看出来了,这位焦真人除了是禾山教门徒,龙虎山佳婿,身上至少还有一道或两道外派传承,而且品阶不低。
比如这天河剑箓。
以及林老虎传予他的白骨法器。
光听名号,就比禾山经上的邪法强上不少,此处的禾山教修士中,陈慈最小,不好听的话他来说。
禾山大法,是真滴不行。
况且这俊朗修士真气修为远胜于他,虽还是炼气修士的范畴,但恐怕已过百窍,只为冲击更高层次才未筑基,陈慈饮着酒,心中却还在思量着什么。
说着什么‘只论剑法,点到为止’,陈慈虽有一个‘剑术宗师’的名头,可毕竟只是凡俗剑招,好不好使暂且两说,若是不胜,最多成个笑料,倒也无碍,若是侥幸胜了半招,此人扯不下脸面给他来记狠的,那就遭了,看着禾山教修士在焦真人心里的地位,估计也难有人替他出头,恐怕给些赏赐安抚几句也就算了。
要知道,修士躯体在未得道前极为珍贵,可受伤,但不能受损,否则道行极难圆满。
其中风险得失,陈慈微微抚摸自家的白骨锁心剑,还要琢磨琢磨。
陈慈面上一幅不太在乎的模样,心中却是微沉,外界常传禾山教修士凶威显赫,尤善斗法,可真要杀起人来,还是剑修飞剑最为爽利。
这一下,禾山教修士脸上神情俱都有些了变化,赤龙观修士颇怒,林擒虎颇冷,陈慈则是默默拿起小本本记了起来。
这还不算,此人骈指一点,其剑光白虹从赤龙观沈老道头上飞过,绕了一圈,从陈慈这边折回,悠悠停在其身边。
而且飞剑为实,威力锐利远胜煞气法术,只怕一个照面就能将黑煞、金煞绞碎,十个回合就能破了五阴煞气袋的法术,就是不知禾山教的污秽之法,对这飞剑效果如何。
从赤龙观领头道基修士开始,到林擒虎止,可都没人应上一声呢。
“诸位师兄,小弟我修为浅薄,往日里也就和观里师兄们演练过剑决,不知火候。”
这飞剑之法,当真是快,比之他所炼五阴黑煞,五阴金煞还要快上不少,不说旁的,每当这剑光转换,陈慈才能堪堪反应过来,在心中做出应对。
“老师,弟子倒愿同这位师弟印证一番。”
指点尼玛,画风都不一样了,还怎么斗,这可不是禾山教那种以驱物法术操法剑对敌的‘飞剑’之法,而是正儿八经的剑修飞剑!
焦真人所得的外派‘天河’传承,莫非是剑修之法?
真、羡、紫!
场上一静,反倒是此年轻修士有种蠢蠢欲试的冲动感。
陈慈只瞥了一眼,就把手掌从白骨锁心锤上松开,从心躺平。
“少商,难道没了同门配合,你之修行所得就演示不出来?”
这俊朗修士态度很是恭敬:“可否请诸位师兄指点一二。”
林擒虎慢慢起身,行了一礼:“就是弟子法力收放不太如意,要是万一没能点到为止,还望老师恕罪。”
想到这,陈慈心里又酸了起来,本以为随便宜师兄来能傍住焦真人大腿,可没想到却是大腿出了轨,还一出出俩,这可如何是好。
话罢,他轻轻一拍腰间,一道白虹便飞了出来,如离弦箭矢之疾,又好似素鸟在空中盘旋飞舞,一时间,上下光影穿梭,往来如同一条银鱼嬉水,极为灵动,看得人目眩神迷。
这顾姓修士却笑了一声,对着禾山教诸修草率行了一礼,就开始自顾演练这所谓的天河剑箓,一道白虹在大殿上空盘旋飞舞,越演越快,引得其他修士阵阵喝彩。
竟是一柄尺长小剑,被清光包裹,半虚半实,带着剑光却也有三尺之锋,隐隐虹化。
焦真人脸上闪过一丝头疼之色,摆了摆手:“擒虎且坐,莫要同你顾师弟一般见识。”
林擒虎脸色不变,对焦真人一拜,这才落座。
这林老虎,他不争气啊
陈慈正暗暗揣摩着应对飞剑之法,上座焦真人的脸色却越看越差,终是忍不住喝骂道:“你这天河剑箓练得一塌糊涂,快、慢、轻、重、分、化、虚、实、合一,你连最基本的快慢之意都没悟到,单纯求快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