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儿见到有客下船后,便围了上来。她们脖子上都挂着一块大木板,木板上
用钉了几条木条,上面摆着几排香烟,还有口香糖、牛扎糖。
“老板,来包啥子烟呗,哈德门十元铜板一包,万宝路二十元铜板一包”
我们被几个小姑娘围住了,李大锤和独眼彪眼睛都绿,那哈啦子快流了一地。
随后李大锤得知这些烟的价钱后,就咂了咂舌,他身上一个子都没有,随后就开始嘈嘈念道“这些小姑娘一个个长得俏模俏样,就是衣服烂了点。就上穿得再漂亮点,指不定就被迷了魂,砸铁卖铁也买一包来抽抽。”
独眼彪却是个懂行的人,说“你知道啥,她们一家人,指不定就只有这一身能穿出来的体面衣服。稍有点钱的人家都不会让女儿出来当卖烟妹。”
这到这独眼彪便掏出两枚十元面值的铜板,对一个长得还可以的姑娘说“给我来包万保路。”
那姑娘立即欢喜地递了一包上去,随后又小声地向彪哥问道“大爷,需要点火不,我有火柴。
”
彪哥顿时目露一丝异色,抓了抓裆,问“点根烟什么价。”
那姑娘立即抓着彪哥的手,拉到烟板下挡着。
彪哥立即啐了一口,说道“嗯,走,去火柴房,帮彪爷点个火。”
那姑娘顿时脸红,点了点头,然后低下头来害羞地对彪哥说“大爷,请跟小妹来。”
彪哥回过头来,春风得意地对我们说道“小爷,四爷,大锤,咱们在就此别过了,我要去火柴房去去晦气,然后去找一位老哥们,等稳下来了,再去找你们耍耍。”
说罢,就头也不回,跟着这卖烟的女孩儿去了大码头最则边,那里有一排小船,这排船有三四个人守着。他们上了其中一艘船后,船舱才走出来另一个姑娘和一个男人。
那个姑娘扣子还没扣好,露出半边白脯,若
得下边守船的人吹了一口口哨,吆喝道“小梅,今晚给爷我喝两口补补身子。”
这可将李大锤傻了,指着那船,说“小爷,彪哥不就买包烟么需要请个人到船上专门给他点火么这摆啥子阔气嘛。”
我叹了一口气说“你没发现码头上卖烟的没有男孩儿这叫火柴妹,她们卖烟时,会问客人需要点火不,这是暗号,她们点的不是烟火,而是男人身上另一根烟的火。刚才和彪哥在烟板下拉手势,这叫比价儿,只有做暗娼才会用的讨价手段。而那码头角落里的那些船,叫火柴房或是烟房。有专人承包下来干,这种人叫伙头。想来这卖烟的女孩儿,就得答应干这个,点完烟后二八分,女孩儿二,伙头八。”
剩下的都不用我多说,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听明白了。
李大锤听后顿时啐了一口,说“他娘的,这些女的真脏,也真贱,二八分也肯干。”
我瞟了一眼他,说“人要是有活路,谁会
这么干来这里买烟的姑娘家,一家人就等着她买米开锅了。但她们最后的下场,大多是死于梅毒、或是水银中毒。”
李大锤又嚷道“他娘的,他们一家伙就这么窝囊废吗有手有脚的不会种点田地吗”
“唉”我唉了口气,说“田地都在大户人家手里,能租得到田地种的佃农算是好人家了。没田没地的只能干劳力活,脚行最多干四年就五劳七伤,六年不死也得家里躺。”
说到这,我便想起了小莲,要是她没找到好人家嫁了,最后也得出来抽皮肉生意,因为她爹拉了二十年纤,早已五脏惧伤,拉不动了。
我不愿意再说什么,带跟着四爷出了大码头。
四爷在这码头上还是有德望地位的,认识他的人都纷纷打招呼四爷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