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始作俑者又不是我,我哪来的对其他人?”
恰逢此时,夏风呼动,不偏不倚的吹起了马车的车帘,席卷起了一个空洞,月影晃动,不明不暗的照在她的脸上,连带着她的眼里的情绪也闪烁不定。
辛惟清很讨厌这种感觉,仿佛沈归君的每一个眼神都可以让人猜出许多可能,这种他拿捏不定却又被吸引的危险感。
罢了罢了,许是过安逸久了,闲得慌。
他没有反驳沈归君,即使他们二人或许都明白,他们的意思不是她口中的那样。
“二姑娘不讨厌沈公子吗?你们的关系瞧着好像不大融洽,他今日做的这些事儿你若是告诉沈国公,他定会受到惩罚。”他顺着她的话接了下去,明里暗里挑拨沈归君同沈道桉的关系。
归君垂下头,如翼的长睫轻轻闪动,“他是我的弟弟,我自然不会讨厌他。”她说的认真好像真的是这样。
辛惟清还想说什么,突然马车一阵,二人不由自主的像右倒去,他的右侧是车壁,而她的右侧是他。丝毫没有拖泥带水,归君倒向了辛惟清的那一侧。他来不及反应便被扑了个满怀,温香软玉在怀让他短暂的失去了思考的时间。
“王爷,方才滑到路上的石子了。”马车外是庆阳的致歉声。
“主子,没事儿吧?”知秋也问道。
却迟迟得不到车内二人的回应。因为这个场景可以说得上是香艳,一男一女相拥入怀,若是让外人瞧见,便会说他们不知羞耻,若是男未婚女未嫁,怕是要被说成良缘一对。
“王爷,归君失礼了。”沈归君双手撑在他的两侧,这才没完全贴在他的身上,到那时避免不了的鼻尖想蹭,发丝相缠,就连吹进来的风也带了些暧昧气息。
她虽然嘴上说着失礼,却没有完全退开,对上辛惟清疑惑的眼神,她扯了扯嘴角,小声嘟囔,“脚抽筋了。”
这一个暧昧的氛围因她这句话碎的乱七八糟。或许在她眼里,这叫做点到为止。
辛惟清轻轻扶起她的腰,手掌却没有完全贴合,听到她的话有些失笑,别有意味道,“二姑娘坐好,要到国公府了,可不要让你国公府的人瞧见。”
说完他松开了手,突然的收力,让沈归君不受控制的往后仰去,一屁股摔在了车垫上,这车垫材料上乘,摔一下并不会疼,但是她必须疼。
“王爷该换换这垫子了,怪咯人的。”
“王爷,国公府到了。”庆阳勒住马,出声打断二人。
辛惟清不说话,归君也不恼,快速整理了下仪容,那双美眸带着浅笑,说出的话却让人云里雾里,“我今年十七了。”
留下这话后,她便掀开马车帘子丝毫没有拖泥带水的下车。
那门帘被风吹起,暗暗的留下了她一个背影。
“王爷。”
他迟迟不说话,引的庆阳有些担忧。
风静,门帘也落了下来,月色尚浅,却好像入了深夜,吞噬了她的身影。
“走吧。”他道。
身侧还有淡淡的脂粉香气,带着一股淡雅的花香。是海棠花。却像是长者一双手紧紧的环绕在他的鼻尖,使得他不由自主的去闻,也不由自主的去想。想方才那人的话是什么意思,明知道心里大约是明白的,却还是犹豫了。他不想做这种交易,去把握没有把握的人。
——
府上来往的婢子小厮很少,但是前厅却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知秋,你倒是聪明。”归君含着笑意,“不过你此举未免大胆了些,成安王是个十分聪明的人,他看的出来。”
“奴婢是擅自主张了,但是成安王瞧着也不像是个十分聪明的主儿。”知秋道。
许是她与他的交集并不多,就算有交集,也是同他身边的侍卫小厮,断不可能会接触到他本人,所以对于辛惟清是个什么样的人,知秋也看不明白。
归君笑了笑,眼神变得深沉,如同深谭阔海,让人摸不真切,“他这个人我也看不明白,但是他不是个好东西,心思也不单纯。不过,无论他是黑猫还是白猫,能够帮我们捉住那群死耗子,那他就是好猫。”
“二姑娘!二姑娘!”崔乜大喊着,一口气跑了过来。
“崔总管,有何事?”她的视线穿过崔乜的身子投向了那块灯火通明的前厅。
崔乜大喘着粗气,“老爷和夫人在前厅摆宴,为了补上同姑娘前先日子的接风宴,连同皇后娘娘也讨了陛下的口谕到府上了。”
“这样啊!”归君笑着道,眸子都眯成了一条细缝。
崔乜见她这幅样子,出声提醒,“二姑娘可要注意些,那可是皇后娘娘,千万不可冲撞了去。”
他总是觉得诧异,沈归君出生世家,虽说平喜公主早逝,但好歹也是有皇族血脉,为何变得跟个乡野丫头似的?难怪夫人和老爷都不大待见她,连第一日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