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年累月,他的神色依然是玩世不恭的。
身上那股松弛随意的感觉,是别人怎么都模仿不来的。
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侧脸,眉眼优越,鼻梁高挺,那张薄唇,一张一合地,在说着什么。
似察觉出有人在看他。
倏然,他朝她这个角度看了过来。
目光里的侵略性无人招架得住。
路遥仿佛做贼心虚,心跳到了嗓子眼。
黎阳的声音传来,“快过来啊?”
她加快了脚步,跟着黎阳进了电梯间。
“那是谁的办公室啊?”她佯装随意地问道。
“秦par,高级合伙人。”
秦越一边笑一边看着面前吊儿郎当的人,“人老太太为什么打你啊?你给人孙子手术做砸了?”
沈彦周嘶了一声,“手术非常成功好吗?就因为她孙子有术后反应,吐得厉害,他吐的时候,我正好进病房查房,老太太气不打一处来,说我是庸医,随手拿起一边的玻璃饭盒朝我额头上砸,靠,饭盒都砸碎了,当时我满脸鲜血,这伤口,缝了四针。”
秦越:“告她,必须告她!”
又心疼又忍不住调侃他,
——“老太太对着你这张英俊不凡的脸,是怎么下得去手的?”
——“老太太一出手就砸中一院草。”
——“你这还缝针了?万一留疤了怎么办?”
沈彦周拖着懒懒的嗓音道,“你爹我不是疤痕体质,别跟着瞎操心了。”
“你没还手?”
沈彦周表情漫不经心的,“打一六旬老太太?我犯得着吗?”
“你那阿根廷柔术白学了。”
沈彦周挑起眉眼看他,“巴西柔术,谢谢。”
秦越笑起来,“好好好,那你告她,有什么诉求吗?赔偿?金额多少?”
“让老太太给我道个歉,登报!”
秦越附和,“必须登报!”
“行了,走了。”
沈彦周懒懒地直起身子,往外走去。
“一会儿一起吃午饭嘛。”
沈彦周头也不回地挥了一下手,“忙着呢,下午还有一台手术。”
“头都破了,还做手术啊?”
“你哥有唯一的不可取代性。”
出了门,抬头,看到电梯里的人,沈彦周的脚步怔住。
而电梯里的人正在疯狂地按关门键。
满脸急迫。
不想偶遇。
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