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次将云成送到魏王府来,她就已经从云成的小册子中查到了重要线索。
她这段时日每次入宫出宫,所走的路线都不同。
云松多疑,按照他的思考逻辑,只会认定她如此做是怕被劫持。
但她这样不停的变换路线,只是为了寻机会将他的小册子加载出来。
她一早就猜到了他很可能藏在如意楼,只是为了不打草惊蛇,宋钧宴和章永平他们一直在配合演戏。
“你原本是想五天之后动手的,但你怕我们今天入宫后会发现什么坏了你的好事,就将火烧皇宫的时间提前了,对吗?”
云松这一刻的脸色同瘫坐在地上的太后有几分相似,他负手踱着步子,突然阴冷的笑了起来。
“对又如何,不对又如何?你都说我自诩聪慧心智过人,我又如何会算不到你们会发现我的计划。”
他要所有人给他陪葬,那就一定不会缺少一人。
他再次仰天大笑,好一会后突然跨步走到皇帝面前抬手给了他两个巴掌。
“你欠我的,下辈子都还不完!等你死后我还要将你的身体丢去喂狗!你那些嫔妃全部送去做军妓,还有你那些儿子女儿,全都去做伺候人的贱婢!”
他好恨!
恨抛弃他的每一个人,更恨占了他身份的这个家伙。
皇帝被他勒着脖子,喉咙里只能发出吼吼吼的声响。
太后爬过来不停拍打他的手背,却是被他一个窝心脚踹到一边。
“你以为我会放过你?那狗屁的母子情你凭什么以为我会在意?你放心,你只会比他们更惨!”
他将皇帝扯下软榻,还想再补两个巴掌,但猛烈的咳嗽让他弯下腰喘不过气来。
“疯了,疯了,你们都疯了!皇后,哀家这些年一直对你视如己出,皇帝就是有再多不是,一夜夫妻百夜恩,你,你不能不管我们啊。”
太后也早就知道真相了吧
殿中混乱得如同一场闹剧。
陆昕然被宋钧宴护在身后,两人的手紧紧牵在一起。
太后捂着胸口还在试图朝皇后爬着,皇后站在远处一动不动,面上是空洞的麻木。
这些年……太后对她当真好吗?
若真待她视如己出,皇帝如此待她,让她受尽嫔妃的冷眼和嘲笑的时候她为何不出言帮她?
太后为她做的,似乎也仅仅是没有落井下石而已。
她垂头看向还在朝她爬来的太后,闭了闭眼,然后决绝的走向了章永平。
还好,她还有家人。
她的父亲和祖母还没有舍弃她。
章永平将她紧紧的护在身后,若是当年他们知晓皇帝是他胞妹的孩子,他一定不会同意这门亲事。
便是舍了章家满门的富贵,他也不会送她入宫。
可惜,一入宫门深似海,女儿在皇宫里过了这么多年凄苦的日子,他身为父亲却是没有半点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