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钧宴上前一步,只话还未来得及说出口就被皇帝挥手打断。
“退下吧,此事休要再提。”
虽说他这次能及早发现壮阳药中的蹊跷全依赖陆昕然,但也因她让他在群臣面前颜面扫地。
每日早朝他都觉朝臣看向他时,目光会不由自主的落向某处。
这让他又气又恨,偏偏,不吃那味壮阳药,他就无法行房事,那处会没有半点反应。
他这段时日因此不知杖毙了多少宫女,哪里有心思理会那个死丫头的死活!
投诚
皇帝不给宋钧宴再继续说下去的机会,摆手就将人直接打发出去。
宋钧宴站在殿外,回身看着巍峨耸立的宫墙,这一刻的他对这里的一切都觉无比陌生。
但,早就知道他的父皇是如此性情,也早该习惯了不是吗?
还有什么需要失望的?
只是不能从这里要来暗卫,陆昕然的安全该如何保障?
心事重重间正准备出宫,福公公不知从何处走了出来,对着他躬身行了一礼。
“魏王殿下,老奴可否能同您说几句话?”
宋钧宴心中微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微微颔首。
广场一角,周围再无旁人。
宋钧宴看着面前左顾右盼的福公公,很有耐心的等着他张口。
“殿下,”犹豫再三,福公公还是狠下心闭着眼说道:“殿下,老奴七岁净身入宫至今已有快五十年,老奴从入宫那日起,就再没见过家人。
“这么多年过去,老奴的爹娘早已过世,家中的兄长也在前年过世了。
“老奴在这世上的亲人越来越少,老家就只省一个病重的胞弟,还有侄子侄孙。”
说起家人,福公公的眼中难得露出怀念和痛苦。
当年村子里遭灾,家家户户都没了口粮,那一年不知饿死了多少人。
他娘原本也舍不得让他当太监,但他上有兄长下有幼弟。
他娘为了能让一家子活命,最后还是选择舍弃了他。
他也恨过怨过,但在宫中呆得越久他就越是想家。
哪怕爹娘早已不在,哪怕记忆中的村子应是早已变了模样,可他还是想在死前回去看一看。
他这辈子有过太多遗憾,他不想抱着最后的遗憾入土。
所以他在挣扎了许久后,在观察了几位皇子后,决定投靠宋钧宴。
他虽不知这一年多来京中的诸多诡异之事是从何而来,但在宫中沉浮得久了,再如何诡异难猜之事,他都能接受。
他一早就发现异常出在陆昕然身上,也意识到若是还想达成心愿临死前可以回到故乡,那就要尽早投诚。
早些让魏王和魏王妃意识到他还有些价值。
这样思忖着,他再出声就没了之前的犹豫。
“殿下,老奴就剩下几个未见过面的家人,也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再见他们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