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梵音天特地设宴,为萧砚洗尘。
但出乎她意料的是,被她视作威胁的降臣却没了人影。
“小郎子的那位朋友,怎未一道……”
“她?”萧砚皱着眉想了下,道:“她素来不受约束,圣姬不必理会。”
特意安排了舞姬的梵音天先是愕然,却也不想扰兴,即令一众舞姬于堂下献舞,稍显春意的舞姬浮动着暗香,舞姿优美,配着乐曲,竟别有一番美景。
萧砚放下酒杯,细细观赏着。
梵音天就坐在他的对面,见此暗自得意,而后抬头转向一旁的姬如雪,用眼神示意了下。
姬如雪抿着唇,不自在的提了提露出肩颈的衫襦裙,将颈胸微微遮掩住。梵音天遂“啧”了一声,露出不争气的模样来。
若非妙成天那两姐妹说萧砚似与姬如雪亲近,她早就亲自上阵了。
此时,她便笑道:“奴家尤记得当时于汴梁险境,是小郎……是萧郎及时出手,才救得奴家与雪儿等姐妹的性命,且雪儿当时身中尸毒,也是萧郎施手搭救,今日设宴,一为萧郎洗尘,二为感谢萧郎。”
言毕,她便已饮下一杯,而后看向姬如雪:“雪儿,你当该近前去,好好感谢一下萧郎才是。”
“不必如此客气。”萧砚浅饮了一口,放下酒杯,道:“我与雪儿姑娘是私交,不讲究这些。”
梵音天笑了下,还欲再要给姬如雪施加压力。
但后者此时见到堂下舞姬的舞姿愈发撩人,且萧砚赏舞的模样虽是淡然,却也好似饶有兴致一般,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在桌上敲着,遂大灌一杯酒,暗暗咬牙,起身而去。
“请。”
她在萧砚愕然的目光中,抬手给他倒了一杯酒。而后跪坐在了他身旁,隐隐挡住了后者赏舞的视线。
萧砚呆愣了下,但于此时也才发现少女看似单薄的娇躯实则发育的不错,他本就比她高了大半个脑袋,此时虽坐着,却也能清晰看见后者颈胸前的浅沟。
姬如雪的眸中闪着亮光,颇显清冷的脸颊上因灌了满满一杯酒,稍有些酡红,但也才有些少女明媚的模样,不像以往那般冷冰冰的。
她能注意到萧砚下意识的视线,脸颊更红了些,却并没有躲。
();() 她持着酒杯,想到了这几个月的过往,遂大胆的迎上了萧砚的目光,低低的唤了一声:“萧郎,请。”
萧砚怔了下,继而坦然一笑,双手持起酒杯,与她轻轻碰杯。
“雪儿姑娘,请。”
两人一饮而尽,梵音天不由大喜,起身举杯。
“为萧郎赴岐,今夜不醉不归!”
姬如雪抿了抿唇,嘴角似有笑色,抬首看着萧砚。
后者果然已没有再观舞,此时也于前段时日高压的状态下放松下来,满杯而饮。
…………
夜深,萧砚醉意朦胧,婉拒了随侍女婢想要给他脱衣洗漱的打算,自顾自的洗了。
如此,他才算是醒了醒酒意,却恍觉似是忘记了什么,不过大醉过后,他已不欲再细想,关上窗灭了灯,便上塌沉沉睡下。
许久之后,他忽地猛然惊醒,才发觉塌边的帷幕不知何时已被人拉上,黑暗里,怀中一片柔软。
被窝之下,这多出来的一具娇躯却有些冰冰冷冷的感觉,清香浮鼻间,怀里的女子只是将头轻轻抵在了他的胸口,有规律的缓缓呼吸着。
他格外熟悉这股清香。
萧砚只觉脑中都有些混乱,却很镇定,察觉到腰上被一条软软的胳膊揽住后,遂想缓缓起身。
怀里的少女,却于此时发出了一声轻轻的醉意呢喃声。
萧砚僵了一下,察觉到少年之身高涨的情绪被猛然的调动起来。
他遂不敢在动,而后犹豫了下,将怀里的女子轻轻拥在了怀中,再次睡去。
……
月光中,降臣施然从楼阁间跃下,能看见有几名侍女匆匆自萧砚的房中退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