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和那人到底是怎样的关系,一时间还不得而知。
她已经帮他换了衣裳,目光落在他手上的新伤时,愣了一下。
“大爷受伤了?正吉帮大爷上过药了?”
谭廷在这话里,默默看了她一眼。
她在外替旁的男人看伤,他的伤口也只能让正吉来弄了
但她这么问了,显然是想到了什么,看向他的神色有些几不可察地紧张。
谭廷心下微转,道。
“小伤而已。只是家中的药膏不甚多了。”
他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
话音落地,项宜几乎要渗出汗来了。
她一面庆幸于自己没有拿走所有的药,还留了一些下来,一面又忍不住疑问,这位大爷是不是发现了奇怪的地方。
她今日从义兄那里回到家中前就净了手,回了家里又换了衣裳。
只是她万万想不到,这位大爷竟然恰巧手伤,动了药匣子。
但她不可能向他和盘托出,不得不佯装寻常地道了一句。
“家中的药是不太多了,明日妾身让人补上。”
她说完,如常问了一句,“大爷还有什么旁的吩咐吗?”
谭廷再没有旁的吩咐了,他只是就这么多看了她一息。
他以为他们同从前再不相同,她亦不可能骗他。
但如今,他晓得了,她不光骗了他,她还在继续骗
谭廷没再言语,沉默地点了点头,闷声转身出了房中。
项宜见他没有继续纠缠这个问题,还以为他并未察觉,送他到了门前,便转身要回窗下继续做衣。
她连多送两步都没有。
谭廷禁不住回头看了她一眼。
这次她倒是察觉了,却不明就里地问了一句。
“大爷还有旁的事吗?”
房中的空气异常地发闷。
男人低声开口。
“没有。”
他说完,不再多言一句,快步离开了正房。
倒是庭院里,正吉紧张地看着正房。
正房里安安静静地无事发生,接着大爷便抿着唇走了出来。
正吉也闹不清大爷和夫人之间的事了,他只是看向自家大爷,看着大爷垂着眼帘,大步离开了正院。
正院起了一阵风,冷清里带着萧索和寥落。
正吉回头看了一眼正房,又看了一眼自家爷,忧愁地快步跟了上去。
当天晚上,秋照苑里,赵氏又叫了全家人一道吃饭。
这次来的最早的是谭建和杨蓁。
那日谭建的新衣破了,杨蓁回去差点把他给削了,他吓得求饶不断,杨蓁身边的卢嬷嬷真看不下去了,只怕自家姑娘这般,就算没惹恼了姑爷,被秋照苑老夫人知道,也落不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