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笙越说越小声,神情里带着几分惊惶,几分小心,几分羞赧。
徐氏见她这样,定睛看了她几眼,才嗔道:“既然你都应了她,祖母怎能不帮你全了这个面子。”
说着,便对盼夏吩咐道:“我记得今儿炖了上品的燕窝,去给吕妈妈端一碗吧,就说我赏她办事得力。”
“是,老夫人。”盼夏福身应是,然后转身出了膳厅,似乎是照徐氏吩咐行事去了。
“祖母这样做,你可满意?”盼夏走后,徐氏笑眯眯地问安笙。
安笙闻言,忙连连点头,“祖母的安排孙女自然满意,还是祖母处事周全得当。”
安笙放松一般地偷偷吁了口气。
她这个“小动作”,自是没逃过徐氏的法眼。
徐氏见状,暗暗点了点头。
待用罢午膳,安笙亲手伺候着徐氏盥手漱口,期间徐氏仿若闲谈一般,三言两语便将安笙在护国公府的一言一行,套了个清楚明白。
都问清楚了,才放安笙走了。
安笙走后不久,徐氏才问盼夏:“东西送去了?”
盼夏垂首道:“送去了,送了一碗甜汤,吕妈妈让奴婢代她谢过老夫人赏赐。”
“嗯,做得好。”徐氏闻言,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赞了盼夏一句。
盼夏并不居功,只道:“都是老夫人教的好。”
徐氏闻言,不由更加满意盼夏的知进退,懂她心意。
“是你自己机灵,你若是个愚的,我纵费再多心思,也教不会你伶俐。”
盼夏柔声应是,“奴婢伺候老夫人回去小憩一会儿吧,您身子尚未好利索,不可太过操劳的。”
徐氏闻言,淡淡地嗯了一声,然后由着盼夏扶自己回去了。
盼夏扶着徐氏,微微垂下的白玉芙蓉面上,是淡淡的得意。
她就知道,老夫人还是看重她的。
而她,也确实是最懂老夫人心意的。
今儿松鹤堂小厨房是做了血燕窝不假,可是只有那么一点儿,老夫人自己用,也只是勉强够用,如何会真赏给个奴才?
而且这奴才还不足为重。
所以,她在听到老夫人那个吩咐时,就明白,老夫人不过是在哄二小姐呢,否则的话,老夫人也不会特意指派她去送赏了。
这赏东西给底下人,那可是大有讲究的。
就好比今日这个吕婆子吧,按说,老夫人是不会叫她去给吕婆子送赏的,因为吕婆子的身份不配。
可是,若叫别人去,那些丫头拙笨,必不能领会老夫人深意,故而,老夫人才叫她去的。
而果然,她将老夫人的心思猜对了。
所以说,她才是老夫人身边最得力的人,也最信任的人,至于二小姐,不过是看她还有利用价值,所以老夫人才哄着她而已。
不过这二小姐也真是走运,出门上个香,都能代替普云大师给护国公夫人送福袋。
这样的善事,护国公夫人必然记二小姐的好了吧?
那可是护国公府,多少人一辈子也不见得有几乎走进去,二小姐就这么被护国公夫人请进去了,听说,还受到了不小的礼遇。
这二小姐命怎么就这么好呢?
这么多好事,都叫她摊上了,真是气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