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没听见衙役口中喊的是谁,但这条巷子中参加科考的只有盛叶舟,其他两家连个童生都没有,报得不是盛府又是谁。
果然,门房话音刚落没多久,锣声越来越近,衙役贺喜的内容也逐渐清晰起来。
“喜报恭喜盛叶舟盛解元高中乡试榜头名,恭喜盛叶舟盛解元高中乡试头名”
“头名”
等听清楚名次之后,盛建宗就一直处于表情混乱得无法自控的状态。
先是捂嘴不可置信地左右瞧瞧,随后又变成了狂喜,再然后才猛地想起要将此事告知故意躲起来的盛禺山。
“快去快去”
语无伦次的吩咐完仆从报信儿,他自己又楞在了当场,望着越来越近的衙役连步子都没挪动半寸。
盛叶舟乐呵呵地望着老爹,如果不是系统提前告知结果,恐怕此刻的他也好不到哪去。
没多会儿,盛禺山疾步而来,上气不接下气地抓着衙役又问了遍。
得到确切答案后,他高兴得将托盘上所有的荷包一股脑全塞给了报喜的衙役。
这样来报喜的人一波接一波,虽然早已得到这个喜讯,盛建宗仍旧送上不菲的喜钱,后来甚至开私库给府中下人发下不少赏银。
下人们欢天喜地,五少爷中举他们便得了大半年工钱的赏银,若是高中状元的话岂不是更加丰厚。
有人高中,有人得赏,今日盛府上下全都沉浸在各自的喜事中。
盛叶舟静静坐在椅子上,浅浅微笑地望着大家欢腾,没有欣喜若狂,从头到尾只是一派荣辱不惊的沉相稳。
盛叶舟只是因为提前知晓已经高兴过了劲儿,在盛禺山眼中,倒成了另一种解读。
身子不舒服之下还能写出如此一篇策问,心性坚韧岂是一般人可比拟。
所以方才他心中狂喜只有一小部分来自中举之喜,很大一部分便是欣喜于孙儿的心性与老成练达。
有如此心性,何愁日后前程不通达。
“好好好,老天佑我盛府。”盛禺山笑眯了双眸,右手不停捋着胡须。
与柳氏高兴完前后脚折回后院,一个去了佛堂,一个则是换衣裳准备回老宅去祠堂上香敬告祖先。
“我去符府送喜讯。”
盛建宗也没停留多久,收拾收拾亲自前往符府送喜讯去了。
盛叶舟接受完来自家人的恭喜,也打算起身回院子歇息。
随喜信送来的还有明日鹿鸣宴的请帖,虽没明确说必须要参加,可不去就相当于明着驳了府丞荆州的面儿,也算是变相强制宴会。
他还要回房想想如何应付荆州。
一想到这位,喜意被冲散许多,盛叶
舟微微皱了皱眉,打算起身。
忽地,前厅天井中突然传来孩子响亮的哭声,一下子打断了众人喜意。
盛叶舟寻声望去。
盛欣微小小的身子被她亲娘扯得扭来扭去,似是玩耍脏了裙子,小吴氏一边用力拍打着孩子后背一边责骂。
“瞧瞧你这幅小家子气样,再好的衣裳给你穿都白搭。”
“母亲,疼”盛欣微使劲往后挣扎,边哭边用湿漉漉的手去掰,更是气得小吴氏抬手啪地狠狠拍了掌。
“死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