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敛去,赫然显出本相,扎在清源肩头的是一枚小巧的透明冰锥,被邪罡气罩阻挡在外的锥身约有两寸长短,锥身内外有数枚六棱花纹正在走马灯一般不停旋转,带动锥身不停挤压气罩,越钻越深。
锥尖断长剑、穿铁袖、破气罩,不过是强弩之末,只有半寸扎入肩窝,被清源运用肌肉筋膜爆发真力死死卡住。
可锥尖处寒气疯狂涌入,不过瞬息之间就让清源肩头染上一层寒霜,且随着锥身花纹转动,寒霜范围迅速扩大,半边肢体已是动弹不灵。
清源袍袖卷上锥身,正要奋力外抽,锥身六棱花纹忽然交错撞击,锥身不住震荡,发出微弱的‘呜呜’响声,让神念之海泛起狂澜疯狂示警。
白羽的声音适时响起:“拔不得!你若是不想死的话就乖乖住手!”
(若缺:别动,搞不好真是个炸弹,先听她怎么说!)
袍袖与锥身这短短接触的瞬间,就已经结满寒霜,清源撤回袍袖,轻轻一抖,无数冰块扑簌簌掉落在桥面,有部分敲击在断掉的剑身,叮叮当当不绝,嘈杂如玉珠滚盘。
白羽不知何时已经退的极远,正好站在浓雾边缘,胸前锦袍从中裂开,露出闪亮发白的肌肤,只是离的较远看不清楚,但其中有一道血痕,堪堪延伸到喉间,却是醒目的很。
她一边撕下部分锦袍缠裹被剑气穿透的左掌,一边远远看向清源,脸上的表情也似乎随着吐出冰锥后变的丰富了起来:“本将的寒霜心剑还没炼成,就被你逼的用出……”
清源低头看了下平平无奇的冰锥:“寒霜心剑?这就是大名鼎鼎的玄门飞剑?真是闻名不如见面,也没什么了不起吗!”
白羽嘴角翘起:“果然没见识,炼气之下,怎敢奢谈飞剑?这不过是本将心慕传说,自行祭炼的一件法器而已,其上自毁符文尚未来的及消除,故而一抽即爆。”
清源忍住寒气侵体的不适,朝着白羽冷笑:“怎么?我死了不是趁了白仙长的心吗?为何还要拦阻?”
白羽动作极其利落,止血、敷药、裹伤,三下五除二,轻描淡写迅速完成:“你死也就罢了,本将毁了一件得力法器,不值当。”
清源摇头:“我看不止心疼法器吧,我若死了,白仙长没法嫁祸栽赃,就救不了凌家,更救不了直接勾结邪徒的凌震,到时白仙长痛失道侣,怎么舍得?”
白羽露出不屑的表情:“你不要把自己瞧的太过重要,你死了本将照样可以营救凌家!凌震也并非本将道侣,本将只是看不过凌家明明公正良善,嫉恶如仇,却偏偏被司空求、申无垢等联手诬陷,想要尽一份道义之心罢了!”
();() 清源好似听到了笑话:“道义之心?白仙长不分青红皂白就诬陷我是白神令主,又擅自破坏我的任职审核,还先后两次对我出手要害我性命,你说这是道义之心,放屁呢吧?”
白羽冷笑:“你不是邪徒吗?你明明未至先天,却能用出先天邪罡气罩和先天邪罡剑气,这种能击碎本将护身法符的先天剑气,一剑就要耗去三十年阳寿以及后天武者周身精血,从来都是必死之剑,你用了两下……”
“这还没算先天罡气罩,你到现在都还顶着……若无掠来的大量精血、阴魂用于倒反先天,只怕早就死了几百回了吧?而且本将明明察觉你刚才体内有元气爆发之相,你一个刚入门的服气野修,若不是用邪徒祭祀手段,怎么可能有比拟开窍巅峰的元气量?”
“你小小年纪就有先天战力,连本将一时大意放你近身都差点吃了亏,实力还远在黑神令主萧翼辰之上,邪徒向来如同魔道,弱肉强食,强者为尊,你既是邪徒,位置又怎么会在黑神之下?你若不是白神,那不更好,说明本将抓到了位置更高的邪徒!”
清源瞪圆双眼:“不是吧,又来了,我明明学的是玄门正宗的道法啊,星力质量百倍于剑气,我加诸剑气之上变成先天很奇怪吗?跟精血、阴魂有个屁的关系?”
白羽退后,眼看要隐入浓雾:“还花言巧语欺骗本将呢,你一个邪徒、野修,未入仙门魔道,上哪儿学玄门正宗道法?”
清源:“等等,你上哪儿去?我为什么要骗你?竖起耳朵听好了,我学的正是绝对的玄门正宗、大景周天正法、真形门上元存真星受天命之《通玄秘要》!”
白羽身形凝住,呆立半晌,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这一笑好似皑皑白雪之中寒梅绽放,别有一番风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