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源自关押刘正伯的牢房中走出,回头看向李文书:“元芳,你怎么看?”
李文书一愣,然后左右瞧了瞧,可周遭五丈之内全无他人:“道长问的是我?道长记错了吧……我叫李元英,不叫李元芳……”
清源摇手致歉:“记错了记错了,元霸元芳差不多,元芳,你怎么看?”
李文书无奈:“刘正伯前后几次说的并无破绽,他所述对邪徒谋划一无所知、夜闯李府是对李敢抢妻心怀不满谋求报复、又见到李敢因事殴打沐雨君才愤然出手误杀李敢,都与沐雨君的供词吻合……可惜了,本来是立了大功的英雄,最后却因情而毁……”
清源不置可否,经过一处贴着三二七邪灾物证封条的宽敞地库时手指了指:“邪灾当日的物证都在这里?怎么封了?”
李文书:“对,据说当时二司仙长怕邪坛生变,当时就施了仙法封禁,次日即全部拆除,然后刮地三尺,全部移至此库。但土庙被大火焚毁,所余无几,另外两处邪坛的物证却多的很……”
“之前二司仙长多次检看,后来交予宋大人……宋金,宋金因为被白羽牵扯,免了调查员之职,这个地方就被宁坐守下令封起来了……道长接了调查之职,当可任意查验……道长现在要看吗?”
清源点了点头,李文书示意看守的军士撕下封条,两人推门而入。
库房里收拾的甚是齐整,三处邪坛发现的证物都被分别放置,并按照类别分拣,果然土庙物证处空空荡荡,只有黢黑的立坛石像以及部分被焚烧变形的兵刃、农具,
天成衣店物证处的立坛石像及石盘上还隐隐有些难以擦拭干净的血迹,并另有十数个陶泥瓮装着当日收拾的血肉碎块,瓮口散发微光,似有术法阻隔,竟是一点异味也无。
除此之外还有大量的农具、难以辨认复原的布幡残片,甚至就连衣店原有的一匹匹的成衣、布卷都堆砌罗列极高。
陈家老宅物证处因为邪徒是有序撤离,处理的极是干净,到处是被水泡过且被利刃截成粉碎的布幡碎片,上面的鬼画符便是布幡完整都都难以辨认,此时更是休提,连清源这种解文高手看着都大摇其头。
其他物品中也有大量农具以及家居物事,看上去都没有什么线索价值,清源都是一眼扫过,只在十几面木牌前拨来拨去,这些木牌正面都刻着‘神主祈愿’,木牌背面上方刻的都是一等祭祀、二等祭祀、三等祭祀的字样,下面无一例外都是双人名字,刻着宁晴和苏若缺名字的那块木牌也在其中。
();() 清源将木牌抄在手中:“这上面的名字宋神捕都查了吗?”
李文书看着清源摆弄木牌,面露尴尬:“就查了几面,这上面都是一男一女的名讳,其中有三名女子都是世家之女,另外则都是巨商或者官员的家眷,而男子除了道长之外,查到得则都是有妇之夫……且身份、地位都不低,因此查起来阻挠极大”
“而且宋大人……宋金看到写着道长名讳的木牌就如获至宝,立即着所有属下全力搜寻道长的各种行踪证物,其他的也就暂时放下了……”
“以元霸瞧来,其余证物都被邪徒破坏殆尽,只有这些木牌完好无损,倒像是邪徒故意栽赃,正说明道长并非邪徒……可惜元霸人微言轻,宋金根本不予采信……”
清源将十几面木牌收在袖中,跨出门外,询问守门的军士:“两位大哥,这证物室之前有没有人单独进来过?”
两人一起躬身,其中一名军士应答:“大人客气了……之前宋大人安排有六名证物点检值守,必须至少两人以上同进同出,所以从无人单独进过证物库房。”
清源又问:“那之前的白羽坐守来过吗?”
军士回应:“回禀大人,白羽仙长来过几次,但证物库房当时都有点检同在。”
李文书跟着清源走了几步,忍不住询问:“道长莫非怀疑是白羽栽赃?那白羽从哪里找来的这么多精致令牌,还有上面的名字……栽赃这些人又有什么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