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声音了。南夏只能听到周围都是呼呼的风声,她的心和唇瓣都被吹得冰冷。要是大宝死了,那她的人生也没有了任何意义。是她没有守护好他。轮船上的男人带着头套,他看着下面围满了人,阴恻恻地说道:“封景轩,你当初害得我家破人亡,有没有想过今天?”
“现在只要我一句话,就能让你儿子尸骨无存。”
封景轩神色沉沉,他的仇家众多,根本就记不到这号人物。“你想要什么?”
封景轩握紧了手,语气反而冷静了。男人哈哈大笑,他拍了拍手,两个男人顿时就把一个女人带了上来。宋羽裳的头发都乱了,她奋力挣扎着,狼狈道:“景轩,我本来想要救夜辰。”
海边的风非常冷,吹得人瑟瑟发抖。男人吩咐他们把宋羽裳也吊到了高台上。“封景轩,一个是你的未婚妻,一个是你儿子的尸体,你现在二选一吧。”
宋羽裳大声道:“景轩,你不用管我,你先救夜辰吧。”
南夏一直盯着辰辰,就在这时,她看到辰辰垂下来的手稍微动了一下。“辰辰,辰辰!”
她的心中生出了一丝希望,也许绑匪是骗她的,辰辰明明还有生命气息。她有些癫狂地对着绑匪道:“封景轩对不起你,那你就去抓他,你欺负一个孩子有什么用!”
“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你就算要封景轩的命都行!”
南夏现在根本就没有了理智,她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封景轩皱紧眉,一把就把南夏拉到了后面:“闭嘴!”
他看着绑匪,咬牙切齿道:“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就是要你后悔,赶快选择,不然你无法见到他们任何人。”
封景轩的脸色黑沉到了极点,他还是头一次感受到了这种无力。南夏嘶吼道:“救辰辰啊,你到底在想什么,快救辰辰,我刚看到辰辰还活着,他在动!”
封景轩闻言抬头看向了辰辰,辰辰一动不动,他的身体都已经僵硬了。他已经死了。封景轩的眼睛血红。要是等他抓住这些绑匪,他一定要他们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最后一秒!”
绑匪不再给封景轩思考的时间。“我救羽裳。”
封景轩冷声道。话音刚落,啪的一声,辰辰就跌入了冰冷的海水中。南夏的瞳孔一缩,眼中都是那个小小的身影,她的声音凄惨至极:“辰辰!”
绑匪趁着这个时候,赶紧逃跑,走之前,倒是没有忘记把宋羽裳给放了。被解救后的宋羽裳哭得肝胆俱裂,她紧紧抱住了封景轩:“景轩,我刚才好怕,我以为我快死了。”
“幸好有你。”
她的身子都在颤抖,看起来好不可怜。南夏走到海边,整个人就像是失去了魂魄一般,封景轩已经吩咐人开始打捞,但这里的海水有多深,只有她才知道。就算辰辰之前还有一口气,现在也已经死得透透的了。“为什么……”她抬起头看着拥抱的男女,声音像是在泣血。封景轩推开宋羽裳,整个人看起来也有些颓废,他解释道:“辰辰已经死了,我会找人捞出他的尸体,羽裳毕竟是个活人,她不能出事。”
还有一点,宋羽裳是他的救命恩人,这次也就当他还了她的恩情。“我说了他没有死,他还有呼吸,我刚才都看到了,现在是你害死了你的儿子。”
南夏一字一句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恨意。“封景轩,是你害死了他。”
她真是后悔啊,早知如此,她就算付出任何代价也要把辰辰抢过来。封景轩有些烦躁:“绑匪说辰辰已经死了。”
辰辰身体本来就不好,他经不了太大的折腾,刚才虽然隔得远,他也看到了辰辰根本就没有动过。丧子之痛,他也承受了,但他是个男人,不会全部都表现在脸上。南夏的心中生出了悲凉,她看着眼前无情无义的男人,嘴中尝到了血腥味。她真后悔。后悔认识这个男人。“这个绑匪是朝着你来的,若不是你,辰辰不会死,也是你要让辰辰和宋羽裳进行接触,若不是宋羽裳把他带下楼,辰辰也不会被绑走,你们两人都是罪魁祸首。”
宋羽裳不悦道:“你怎么能够都怪我们,谁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你跟我闭嘴!”
南夏转过头,黑发披散在肩头,就像是海边的妖精。她突然伸手,一把掐住了宋羽裳的脖子,恨恨道:“最没有资格说话的人就是你,你就是个杀人凶手。”
宋羽裳的眼神惊恐,她的眼中又流出了泪水:“景……轩,快救救我。”
封景轩皱眉,正要上前,南夏眼中闪过一丝狠意,她把宋羽裳直接拖到了海边。“你要是再过来,我就把她推下去!”
她有预感,这件事和宋羽裳脱不了干系,不然宋羽裳为什么刚好这么巧也被绑匪抓住了。不过现在真相也不重要了。反正辰辰已经死了,她也没有必要伪装下去了,她要杀了这对渣男女为儿子报仇。封景轩觉得不可理喻:“你又在闹什么?”
“这都是你们应得的。”
这个男人根本就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她之前居然还对他抱有过期望,简直就是可笑。封景轩察觉到她的情绪不稳定,他觉得不可理喻:“辰辰是我儿子,我亲眼看到他没了呼吸,我有自己的判断标准。”
“你的标准就是错的,你也看错了。”
南夏的眼睛血红,整个眼白都布满了血丝:“我是医生,我看到他刚才还有生命迹象,我才是对的,你根本就不配做父亲。”
封景轩脑子上的青筋都快爆出来了:“不可能。”
无论什么时候,活人都比死人重要。“怎么不可能,你的决定一直都是错的。”
南夏一把将宋羽裳按在了水里,根本不顾她的挣扎。“封总,我们找到小少爷了,小少爷还有气息。”
突然,一个保镖跑过来激动地说道。南夏的动作一顿,不可思议地转过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