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进行到这时,已是必须要分出胜负的时候。赵飞口中的所谓“老朋友”,自然便是管祥那些军方考生们。
双方已经交手过两次,既将开始的战斗,就是“红军”二人组与军方考生的第三次交锋。
如果说在这个封闭战场上,还有什么人能让赵飞稍微有点忌惮的话,就只有那些训练有素、心性坚定的军人了。
与以资源堆起来的豪门子弟和数量庞大的寒门子弟不同,既然是部队派到魔法学院里深造的考生,自然都是经过军方内部选拔考核的,魔法修为也许算不上特别高,但战斗力却远超常人。
之前的两次交锋,虽说都是赵飞和上官燕红赢了,却令赵飞有些心悸。
第一次的大厦伏击战,赵飞差点载了,如果不是长年深入敌后的孤狼式生涯所形成的战斗记忆,让他在关键时候听到敌方无人机轻微的螺旋浆声响,赵飞和上官燕红可能就在那幢大厦中结束了他们的入学考试之旅。
至于第二次交手,虽然赵飞意料到对方会埋伏在狂灾巨蟒附近进行伏击,但如果不是兵行险着,让上官燕红去当诱饵的话,赵飞要在这么短的时候内摸清敌人的部署还真不容易。
眼下这第三次的交锋,吃了两次大亏的军方考生们没有任何花俏,直接摆出严防死守的“要塞式防御战”架势来,逼得赵飞和上官燕红还不得不去进行硬碰硬的攻坚战,否则他们俩人就会被逐渐逼近的三大天灾吞没。这最后一场战斗的难度,比起之前任何一战都要来得艰难。
“难度很大,但我们不是完全没有机会。他们不可能把所有兵力都龟缩在医院大楼里面,在外面肯定派驻有暗哨。你看这里、这里、这里,还有这里,”赵飞摊开一张平面图,指出几个地点,“这些地方都是敌人标明的暗哨。”
不久前在钟彬的临时指挥部那里抢来的那个铁箱子,里面除了有两架无人机和一个装有重要阵法资料的U盘之外,还有一张医院住院大楼的布防图--那是管祥出于职业习惯绘制的,却没想到落到了敌人手里。
“所以你是想让我去消灭那些暗哨?”上官燕红眨了眨眼睛,她似乎猜到了赵飞想要她干什么。
“如果我是敌方的指挥官,发现布防图不见了,肯定会调整暗哨的位置。”赵飞说,“我刚刚指出的四处暗哨,极大可能都已经撤走了。”
();() “呃……那我该做什么?”上官燕红一脸尴尬,搞半天,她的想法竟与赵飞完全相反。
“你找到其中一处已撤离的暗哨,躲藏起来,不要被人发现。然后等我的信号。”赵飞道。
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赵飞就是赌那些军方考生猜不到,他们撤离之后的暗哨,会成为敌人发动进攻的据点。
“那你呢?”上官燕红望向赵飞问道。
“我去给那些‘老朋友’们准备了一些惊喜。”赵飞望向远处的医院住院大楼,阴笑道,“既然他们想要我们去攻坚,就行帮他们检查一下他们的‘要塞’坚不坚固。”
“那……那我们现在就去进攻?”上官燕红按捺不住心中的兴奋。
进入这封闭战场这么久,终于到了最后决战的时刻,一想到经此一役之后,她就能如愿以尝进入羊城魔法学院,上官燕红感觉到自己的心脏痒痒地像快要蹦出来。
“别急。”赵飞一脸坏笑地说,“等他们开饭再说。”
看到赵飞脸上掠过的阴险笑容,上官燕红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随即给了他一个大白眼。这家伙实在太坏了,连饭不才让别人好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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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在赵飞为发动最后的攻坚战作最后准备时,管祥也在积极备战。
经过前两轮交锋,管祥的军事才能给予赵飞不少的惊讶;同样的,赵飞让管祥感到极为忌惮。
如果不是遇见赵飞,管祥这位军中奇材肯定会在这封闭战场上大放异彩;但世界上本来就没有“如果”可言,他唯一可做的,就是拼尽全力,将胜利的天秤往自己一边压过去。
在经历了两次惨重损失之后,士气低落的军方考生们早就失去了主动出击的意愿,就算管祥本人想要再拉出去拼博一把,他也没有信心可以说服他的队员。毕竟这些队员并不都是他的下属,虽然大家都是军人,但大部分人都是来自不同的部队,彼此之间并不熟悉,临时拼凑成一支队伍已经是很不容易了,管祥虽名为首领,那也是互相协调、推举的结果;而且从城外魔窟出得到的秘宝U盘丢失的消息传开之后,更令管祥的威信进一步受到打击。
一旦管祥在这个时候表现得太过强硬,反而会惹了众怒,导致队伍分崩离析,最终只会让敌人钻了空子。更何况,他的两位得力助手:杨磊和钟彬,已经相继战败了,此时的管祥可谓是孤立无援,无奈即使心中有百般计策,也只能随波逐流,采取最消极的防守战略。
();() 而且管祥所面临的麻烦,并不全在军方队伍内部。
灾祸级魔兽狂灾巨蟒摧毁了政府大楼,困守在里面的“蓝军”大部队伤亡过半,侥幸逃脱的都跑到这市中心的医院住院大楼里,投靠之前被他们排挤出去的军方考生队伍。
这些幸存者数量不少,有接近60人之众,比起军方考生的总人数还多,而且能在狂灾巨蟒的狂怒中逃得性命,这些幸存者的本领都不差,大多数人都有青铜法师的境界,黑铁法师只有寥寥数人。从表面上来说,医院住院大楼的战力算是大幅度提升了。
但表面上的战力终究只是“表面上”。
即使被如同丧家之犬般从政府大楼里被撵走,但那几个带领“蓝军”大部队的的豪门子弟在军方考生面前却没有半点谦逊和失败者的羞悔,他们先是要争抢医院大楼的控制权,被发怒后的军人们针锋相对地逼退之后,又要求享受各种特权,那种高人一等、自命不凡的态度,把管祥等人气得七窍生烟。无奈之下,管祥带头动手,把那几个自我感觉良好的豪门子弟们收拾得贴贴服服,这些不该存在的内部争端才勉强算是暂告一段落。
可是经此折腾,新旧两拨人马之间的矛盾已是越来越深化。想要这些新加入的人手成为战斗力之一,似乎已是不可能,他们能够不拖后腿,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做完这些之后,到了吃晚饭的时候,管祥已是相当的疲惫。他连晚饭都不想吃,直接倦缩在角落里打盹。
然而,就算是这极为短暂的休闲时间,对管祥来说也是极为奢侈的。
人体在一天之中有两个最疲倦、也是警惕性最松懈的时候:吃晚饭时,以及黎明之前。
“轰……”
就在所有人刚刚开饭的时候,剧烈的爆炸从住院大楼的地基部位炸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