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喃喃道,抬手指向前面的小楼,道“去那里吧。”
说罢便头也不回地走过去,也不等游暄。
游暄也的确跑不脱,现今只能跟着他走,她究竟想做什么。
夜雨城自古便是文人墨客聚集的地方,这状元楼便是一景。
当初进入黄粱梦的时候,便是这座楼先出了事,说是死了个生。
可那时游暄并没在意,再被带来这地方,才知道状元楼并不是个吃喝的酒楼,而是文人们聚集,互换墨宝的地方。
这地方的生很多,大都互相认识,他们刚一进门就被到,便有生前来问询,女人轻柔地回答是来带读的弟弟长见识。
那生也不知是真热情还是见色起意,主动给他们介绍起来,拉到另个生的摊子上,高兴说“文生,这位弟弟初来乍到,你不若写副字来送”
文生抬头,冲二人浅浅笑了下,倒也不扭捏,提笔写下持之以恒四个字,吹干墨迹。
这字的确是好,比起许多法大家也不遑多让,游暄道谢,抱着字被一群生热情地拉到了顶层去。
大概是他相貌好,谈吐得体,一便不是不学无术之人,众人更喜欢。
那文生更是觉得他可塑可造,也没有同考之人的嫉妒,眼睛放亮的询问“小友是从何处而来,师从何人”
游暄哑然,正想着如何作答,女人道“只是个乡野间寂寂无名之人。”
文生更惊诧“岂不是小友自学成才”
游暄囫囵过去,心里却着急,自己被拉进幻境,师尊一定等得着急。
女人透
他心思,笑殷殷地挥了挥手,窗外风云变幻,阴晴圆缺走了个遍,待停下时,周围的生瞬间消失无踪,只听人的慌乱大喊“快死了人,楼上死了人”
游暄心里一紧,忽然想到那日的黄粱梦,忙站起身去,便见方才还与他畅谈的文生,竟浑身是血地被吊在屋顶上。
他身上还是那件洗的几乎发白的袍子,此时被血染透,面容青紫七窍流血,却是睁着眼睛的,直直地向游暄。
游暄的手指僵硬。
他怀中还抱着文生写给他的字,此时却发烫起来,他展开来,那墨色的字已经变成鲜血淋漓,猩红怨毒的写着血债血偿
再抬头,女人身上的红衣似乎也舞动起来,像是血液在流淌着,难以言喻的诡谲恐怖,如同被这血气激活一样。
女人将食指放在唇前,嘘了一声,这红衣才安静下来。
这楼里的人越发多起来,两人转眼到了外面。
阳光温暖,游暄却仍然感受不到暖意,住着这幅字说“你就是想给我这些”
“岂止。”
女人买了串糖葫芦,猩红的唇咬开糖衣,像是吃下了这一城池的怨气“你喜欢这里吗”
游暄沉默着她,心里隐约明白她要说什么了。
“这里很好,阳光好雨水也好,春天会开花,冬天会下雪,百姓和乐,他们生活富足,也愿意接纳其他外乡人。”
女人眼底泛起冷意,接着开口“努力活着的生灵,不该死的不明不白。”
她的话音落下,天空变得阴沉,雷声阵阵。
游暄直接被扯到一处府邸入口,他抬眼,字眼熟悉的很。
“卓府,是哪位将军的住所。”
游暄侧头她“你是想告诉我,夜雨城会遭此厄难,是因为卓府那些阵法咒术”
女人推门去,游暄却是发觉了些许差别。
卓府祖上出过将军,他与师尊在之前的幻境里到的卓府分明气派非常,如今这府邸却有种年久失修的残破,门口也没有了守卫。
稍稍想来便知道,是与那时又过了很多年。
如今的卓府破败,只剩个老仆人清扫院子,只是这院子里荒芜之下,又透着阴冷,往前穿过回廊,竟贴满了符咒铃铛,风一吹便乱晃,晃得人心烦意乱。
那老仆人似乎不到他们,两人往前走着,游暄忍不住向不冻湖的位置,却见分明是阴雨天,春暖花开,那往日冬日里也不结冰的水,竟冻得结结实实。
这不是温度所致,分明是阴煞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