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想归想,揉完眼睛并没有放弃。
就在这时,山蛩虫爬到了一根横梁上。
铜钱在他指尖极快的弹出。
“噗”的声响后,虫子变成了一团汁液。
楚音离得远,看不清。
“如何?打中了吗?”
“打死了,”他将蜡烛移到别处,又再次在屋内找一遍,“应该没有别的虫子,”在床边坐下问楚音,“现在能睡着了吧?”
“嗯,多谢殿下,”她的眼眸像弯弯的月牙,“以殿下的骑射功夫打这虫当真是‘杀鸡用牛刀’呢。”
当然。
若不是因为她,他怎么也做不出这样的事情。
目光落在楚音含笑的脸,忍不住伸手轻轻一抚。
指尖碰触到的娇嫩叫心头滋生出柔软。
他对待楚音确实与之前不太一样,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她总撒娇勾引他……
他得承认,楚音在那种时候是很可爱的。
男人的目光有些深邃,也有些迷离,楚音不知他在想什么,正当要问,外面忽然响起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在门口停住。
陆景灼回过神,转头将蜡烛吹灭。
定是宫女或内侍发现这里有亮光,以为他们怎么了。
楚音小声道:“殿下,快睡吧,明儿还得见那些农户。”
他嗯一声。
两人离得很近,但并没有抱在一起。
正各睡各的时候,他道:“万一有虫从门缝里……”
楚音一听,自觉地躲到他怀中。
他胸腔微微震动了下,将她拥紧。
次日,陆景灼如平常一样先轻手轻脚起床。
张县令本人没出现,派了主簿来。
陆景灼想着楚音昨日要了鱼,就说吃鱼片粥。
秋季微凉的早晨来一碗鲜香可口的鱼片粥再合适不过。
楚音很满意,小口品尝。
陆景辰自然也在。
睨一眼对面,兄长坐得笔直如松,举手投足间又不乏优雅,真正是储君风范,就是唇上的伤口今儿结痂了,颜色颇深,很是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