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恪声音很轻,像温柔安抚,又像默认纵容。
林简假期结束就到了项目组,由于到了深冬时节,受天气影响,北方室外大部分建筑工地都缩减了作业时间
,等到了下个月霜冻时分,就要全部停工。所以较前相比,林简工作倒显得轻松了少,甚至项目组里几个家在港城同事请好了年假,直接返程准备过年了。
工作空闲下,林简便更多时间往沈恪那里跑,其实样频繁往沈恪家中,可说心只占了一小部分,更多确实担心沈恪,而且林简总种直觉——虽然沈恪嘴上答应好听,但看上去就像会好好听医生话,配合复健。
也就在他面前装得挺像那事。
而段时间,林简基本上周末都在沈恪那里过,但那夜尴尬和宽慰宛如镜中一梦,梦醒无痕,他们默契得谁都再提起过。
无论什时候,沈恪永远都接得他,连同他那些敏感脆弱自尊,和故作矜持体面。
周五天晚上,林简临时被工作上一点小事绊,从园区开车出比预计时间晚了将近两个小时,到达南市沈恪家里时,快要九点。
偌大别墅在萧瑟深冬愈显得安静,林简将车直接开进院子,下车先在恒温花房中找到了正在蹂躏沈恪那些娇气得行奇花异卉皮蛋,徒手挽救了两盆看连都要被皮蛋挠出大花犀角,等身上寒气散得差多了,才牵着被训得臊眉耷狗子进了屋。
中厅里灯光明亮,林简推门进去,看见沈恪坐在沙上,手里正翻着今天晚报,由怔了一下。
“你休息?”
林简问。
见他进门,沈恪放下报纸,抬头看了一落地钟,笑道:“才几点。”
家佣此时从餐厅出,看见林简牵着皮蛋,立刻拿了消毒巾上前:“给林先生,给他。”
“用,就行。”
林简从朝阿姨点了下头,接过巾干净皮蛋四爪,整个过程狗子配合十分良好。
“挨训了?”
沈恪由好笑,“今天跟你实?”
“……你反思一下。”
林简将巾扔掉,才把皮蛋交给阿姨,走到沈恪身边,“你就惯着它?花房里那多娇气品种,随着它霍霍?”
“当了。”
沈恪低低笑了一声,随口道,“那也能一家里都管孩子那严?负责娇惯,你负责管教,挺好?”
闻言,林简脱大衣手忽然顿了一下,知脑子里就浮出“慈母严父”四个字。
“先生,可以开饭了吗?”
另一位阿姨从厨房到前厅,温声说,“厨房都准备好了。”
林简诧异地看沈恪一:“你吃晚饭?”
“刚才饿,顺便等你一起吃。”
沈恪口吻自然且随意,抬头见林简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由笑着拍了一下他小臂,“快去洗手,现在真饿了。”
站在一楼洗手台前,温热水流冲到手背上时,林简又莫名想到“举案齐眉”四个字。
魔怔了,要疯。
林简抻出纸巾干净手上水珠
,用力甩了一下头,暂时将脑子关于“伉俪深”形容词清空。
晚餐温熬了多时青菜海鲜粥配小笼灌汤包,沈恪家里阿姨手艺真好,腌小酱菜都清脆口,林简开了个多小时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