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刃横斩,以艾斯德斯为中心,半径八米的范围仿佛成为了死亡的地狱,无论如何精良的铠甲在暴怒的锋锐面前都形同无物,断肢残骸遍地,暗红色的血液在地上汇聚成一个个小洼。
四百余骑被撕碎,放在平时这是足以让部队偃旗息鼓的损失,但他们却愈发疯狂起来。
士兵存活,十夫长战死,麾下士兵无战功依律斩首,百夫长如此,千夫长亦然,更何况战死的穆旦是小王子的直属,勋贵中的勋贵,不然两千精骑也轮不到他指挥。
身处敌境,他们根本没地方投降,那些帝国老爷像乌龟一样“沉稳”,但也像豺狼一样贪婪,长时间没有正常补给的骑兵只会被当作军工吃掉。
现在最嗜血的是十几位百夫长和那两个千夫长副官,这只部队如果返回,底层士兵或许会因为法不责众保留基本建制,但他们肯定有性命之忧,那个小王子出了名的血腥无情,一手长枪连兄弟都不知道杀了几个,唯有行凶者的头颅能让他们有个求活的借口。
山腰上的夏格嘴角抽搐地着底下仍然在继续的厮杀,他还以为杀了将军再斩对面几百人,部队应该溃败了才对。
骑兵在察觉敌人的攻击范围之后选择了他们最擅长的游弋用弓箭干扰,时不时有一只十人队冲进去企图靠近那个女孩,使其被迫停留在原地。
艾斯德斯挥舞着暴怒,无需任何技巧,只用横斩就能发挥出这把巨刃的优势,对面的反扑在她意料之中,父亲与她讲过,溃败这种事会发生在大规模战场,会发生在受到突袭的正规步兵集团,但绝不会发生在精锐游骑身上,如此金贵的骑兵,只有关键时候不惧一死才能发挥出一锤定音的作用。
她敢进来,无非是因为自己被上了而已,那个家伙既然愿意投资,那必然不甘心血本无归,包括这把难以想象的宝刀,对面两个千夫长大概有一半的疯狂都是因为它。
暴怒很锋利,尽管不知道上限,但至少切甲如切纸,超级危险种有特殊能力暂不考虑,艾斯德斯甚至有信心凭借这把刀去偷袭特级危险种,而能猎杀那种把一级危险种当零食吃的家伙,距离帝国顶尖强者的层次就应该很近了。
可问题是这把刀太重,延展出来的部分如梦似幻却似乎有着真正的重量,而缩短攻击范围就会进入被围杀的节奏。
或许是它根本不愿意让自己使用,只是在主人的要求下勉强工作。
手部越发沉重,暴怒的刀刃切断了十人队的马蹄,士兵跌倒在地,很快又站起来冲锋,艾斯德斯将他们拦腰而斩,两个千夫长见状大喜过望,派出几名百夫长率队冲锋。
“怎么只有这种程度。”夏格悄然出现在她身后。
“因为不够强。”艾斯德斯喘着粗气说,她是巴鲁特斯族仅次于族长的猎手,因此获得了独立狩猎的资格,两只地龙是她之前的收获,背回来的时候见硝烟就扔在了山里。
“有没有埋怨我见死不救。”夏格招了招手,暴怒飞回他手里。
“没有,但……为什么。”
“因为不值得。”
一瞬间,艾斯德斯感受到了这个男人的冷酷,不由得暗自捏紧了拳头,就像她可以用不够强解释任何事,对方也可以用不值得选择自己的行为。
“第一次被人围杀?”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