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苒尘拧着身子看着郝甜轻笑了声问道:“如此,你还确定告到底吗?”
万千思绪在郝甜脑海里不停地翻腾着,她忽然想到了诸如此类和自己一样的女孩子,只觉得心中一紧,一颗心仿佛被狠狠揪住。
她的内心经历了一场巨大的痛苦,最终坚定了决心,抬起头注视着韩苒尘道:“我确定。为了避免更多这样的事情发生,我愿意做那个出头鸟和枪靶子。”
韩苒尘的眼神瞬间就变的极富同理心的柔和,她胡乱将自己的头发扎起,问郝甜要了纸笔,刷刷刷写下了一大堆东西。
“照着这些去准备证据。另外通知妇联一声,必要时舆论造势,你们的胜算会大一些。”
夏星冉接过那张纸,有些吃惊的看着韩苒尘。
“不要谢谢我。若是你们能赢,便是对我最好的慰藉。”韩苒尘斜睨了她们一眼,摆了摆手又恢复了满身的风尘气,起身一扭一扭的走出了包厢。
夏星冉有些错愕的看向常欢,他的脸上倒显得很平静,低着头道:“你就照她说的做吧,这种案子,她比我有经验。”
这个消息着实有些突然,夏星冉和郝甜面面相觑,见常欢并不打算多说,加之时间紧任务重,便道了谢告辞离开。
她们走后,韩苒尘从后门又走了进来,常欢看见她因为眼泪而花了妆的脸,语气有些心疼,起身走到她身边,捏了捏她的肩膀安慰道:“今时不同往日了。”
韩苒尘转身扑进常欢的怀里,情绪崩溃道:“为什么总有这些不得好死的牲畜祸害女孩子,女孩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拥有真正的安全?!”
……
从清越酒吧出来后,夏星冉帮着郝甜,按照韩苒尘给出的清单,整理好所需的证据,然后一起来到了a市警察局。
赵知韫还以为夏星冉是为了绑架案来找他,再没想到是这样性质恶劣的案子。
鉴于案情的特殊,以及证据的充分,警局很快便受理了此案。因为郝甜是未成年人,所以通知了她的父母到场。沈艺及他的妻子也被传唤到了警局一同审讯。
在等待的过程中,夏星冉又联系了自己妇科的同事,以及妇联主任等人,她们听说后,都表示很愿意来帮忙。
大约一个小时后,与本案有关的人几乎都到了场。不曾想梳理了案情后,真正的暴风雨才刚刚开始。
首先便是拒不承认的沈艺和无法置信的郝甜父母。
沈艺一脸无畏的坐在椅子上,要求拿出他的体液基因证明,否则便要告郝甜诽谤,侵犯名誉权。
眼见事情败露,沈艺开始有意转换焦点。指责郝甜的父母没有管教好女儿,仗着年纪轻身材好容貌佳,总是勾引他。
郝甜的父母信以为真,羞愤难当,对着郝甜就开始破口大骂,说她不知检点,失了身子还要栽赃到沈艺身上,言语里甚至有怀疑韩辰洛的意思。指责郝甜将这么耻辱的事情,堂而皇之的闹了出来,简直丢尽他们的脸!
接着便是沈艺的妻子。只见她叉着手居高临下的走到郝甜面前,耻笑她年纪轻轻不学好,明知道沈老师有妻子,还故意勾引他,如今还反咬一口。自己要以通奸罪起诉她。
言辞激烈间,沈艺的妻子甚至要对郝甜大打出手,逼她给自己下跪道歉!
夏星冉看着面色惨白痛哭流涕,已经濒临崩溃的郝甜,毫不犹豫的将她抱进了自己的怀里,捂住了她的耳朵。用自己的背替她抗下所有的不公和伤害。
韩辰洛疯了一样冲进警局时,恰好看到四五个成年人正在攻击夏星冉和怀里的郝甜,赵知韫正组织人把他们拉开。
夏星冉的身上遍布着大大小小,深浅不一的伤痕。混战中,沈艺的妻子更是拿起桌上的烟灰缸,朝着夏星冉就扔了过去。
只听一声闷响,烟灰缸掉在地上砸了个粉碎,夏星冉猛然回头,见成线的血,正缓慢的从韩辰洛的头滑进他的脖颈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