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无粮可食,便食树皮野草之类,可谓惨哉!
这种情况持续不多时,便有人记起长安乡有可亩产十六石之稻。
此乃活命之米,遂纷纷汹涌而来,但,稻田空虚,田埂只有些许野鸟,连觅食的走兽都匿迹。
长安乡的稻米全都收割了,只有些许农人正育着苗,想深入逼迫献出粮时,三百卫队恶凶凶而来,无人敢靠近。
自李肇入狱后,管家已经找够三百人,在无拳的训练下,个个成了凶悍之人。
百姓是饥饿的,但粮价并不因为人们的饥饿而放过他们,价格继续攀升,已飙升至八倍,也是有价无市,有求无供。
早朝,一开殿,御史就禀报此事。
身在宫中,吃着宫粮的宗正完全不知粮之贵,三二两下便给予御史极刑,说其扰乱朝廷,妖言惑众。
但,一个御史被刑,依旧有不怕死的御史纷纷上前谏言,陈说咸阳状态,饿殍遍野,民生涂炭。
宗正害怕了,整个人自金銮辅座上走下,不敢置信地望着众臣,众臣皆低头,无以言者。
他还能不知道什么,立刻喝道:“韩少府何在?”
无人应答,宗正大怒:“死哪儿去了?咸阳乃国都,出现如此危情而不禀报,任由粮灾恶化,此乃少府所为?该死,该死!”
依旧无人应答,实乃此事关系重大,无人想惹祸上身,身为宗正谄媚者也很适时噤声,再无奉承之音。
最终,还是旁边的侍人低声提醒:“宗正,韩少府已被。被休沐一月,禁足不可踏进宫殿一步。”
“什么?”宗正惊怒,大袖一甩,“何人如此大胆,在如此窘迫之际,竟敢批准其休沐,还是一月,成何体统?”
“就算休沐,其人为何不命人监察市坊,韩少府失职也!”宗正暴怒。
本来这些天心情美美的,自感处理朝政得心应手,突来这么一着,将他整懵了。
还是侍人怯怯回应:“宗正你忘了,是你。让韩少府休沐一月的,还还令其不准过问市坊之事。”
听之,宗正的脸色一下子难看了起来。
他记起来了,好像还真有这么一回事,语气也软了下来。
“此乃职责所在,他也不能枉顾呀!”这话说得毫无底气。
话虽滑稽,却无人回应,倒是冯去疾忍不住笑出了声,连忙拱手说:“宗正,事已至此,我等该全力以赴,拨正粮价,该如何做,望明示。”
“还望宗正明示!”一些臣子也出列拱手附应。
“明示?”宗正凌乱了,如此之事他从未遇见过,如何明示?
却一瞥冯去疾,架子也放了下来,“冯相,汝乃丞相,可有良策?”
“去疾无良策。”冯去疾拱手,弯了腰,想也不想便回答。
宗正一听不乐意了,怒着脸:“可知汝乃丞相,何以无策,本宗正只是九卿之一罢了,如何明示?”
“非也!”冯去疾笑了笑,“陛下有旨意,宗正大人乃代理大臣,诸臣也公认大人乃英明神武,必有良策。”
这话让宗正脸色更加难看,无法,他只得扫视群臣,问道:“诸位可有良策?”
可,无人应声,皆低下了头。
宗正看之脸色铁青,目光落在贾雄身上,“贾将军,前番汝多有建言,此刻必有良策吧!”
他将希望寄托在贾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