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许久都没出府门了,就当是出去走走,散散心。”祁渊哄劝她。
陆芷沅自那晚呕吐,顾月澄建议她不出门后,她就一直待在府中,连清辉院也只去了几次,每日精神好时,就到廊下坐着,倚翠居的院门也没出。
出去散散心,顺便赵雪樱的热闹,她颇为心动,毕竟院子里那几棵翠竹和芭蕉,她已经腻了。
“好,那我们出去走走。”陆芷沅笑道。
祁渊伸手在她腹部摸了一下,“我们带皇嗣出去转转。”
这话说得,不仅是陆芷沅,旁边站着的听夏也笑出声来。
祁渊问得赵濂和赵雪樱在朱雀大街的一家食肆内,带着陆芷沅过去。
杨易已经打点好了,他们从后门进去,长风茗玉几个容易被人认出的没有跟着进去,只有几个面生的校事陪着进去,他们在校事的遮掩下,进了一间雅室。
店老板过来给他们点菜,陆芷沅从留了缝隙的房门望出去,赵濂和赵雪樱就坐在大堂中间,周围有不少人围坐着。
祁渊按陆芷沅的喜好点了几样菜,又特意叮嘱老板,少放油,做得清淡些。
老板出去后,陆芷沅问道:“赵濂带着‘皇嗣’在大堂用膳,也不怕辱没了‘皇嗣’的身份?”
“他如今巴不得全上阳都知道赵雪樱肚子有个‘皇嗣’,哪里还想到身份。”祁渊嗤笑。
大堂的说话声从门缝传进来,是赵濂的声音:“良娣自打有了身孕,身子也
娇贵起来,嘴巴刁得很,一样菜式吃过一次,下一次就嫌弃不好吃了,所以我只得带着她不停找新的菜式。”
坐在旁边的赵雪樱为了要印证他的话,一块一指宽的火腿啃了半天,还没啃去一半。
有人附和道:“赵良娣怀着皇嗣呢,自然娇贵。”
旁边的人也奉承着,还有人说:“赵郎中如此尽心照顾赵良娣,来日赵良娣生了个大胖小子下来,您可就是皇嗣的外祖父了。”
又有人举着酒盅向赵濂敬道:“小人敬国丈一杯。”
“可不敢当啊,国丈是殿下正妃的父亲,你这是折煞我啊。”赵濂忙摆手道。
“那位在掖庭狱呢,算什么国丈。王妃是罪臣之后,谁知道来日如何呢,小人还是好赵郎中。”那人谄媚地笑道。
“可不敢!”赵濂嘴里虽如此说,却笑得满脸浮着油光,拿起酒盅同那人碰杯。
陆芷沅正吃着祁渊给她剥的松子,听到那人说的话,俏脸一沉,放下已送到唇边的松子。
“好好吃你的东西,我来处置就好了。”
祁渊捏着一颗剥好的松子放到她唇边,她吃下,唤来跟着他们的校事,指着说话的那人,“查他的底子,顺便好好招呼他,让他知道,什么是祸从口出。”
校事答应着出去。
祁渊给陆芷沅倒了一盏温热的牛乳茶,“如此可畅快了?”
陆芷沅还是有些气鼓鼓的,“国丈,就他那德行,他也配。”
门外的校事咳嗽
了一声,祁渊望出去。
三个男人走进店中,中间的那个男人一进店门,就盯着赵雪樱。
“那人才是赵濂的女婿,赵濂是他的老丈人。”祁渊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