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昌黎!你嚷嚷什么呐!没瞧见人正忙着吗?”
昌黎随手一指:“就前面那个屋子,你们去罢!”
卢一舟背着竹篓,上上下下将宋从安三人打量了好几遍,这才揉揉他一头卷发,目光落在傅子明身上:“是他罢!”
果然是神医!她尚未开口就知晓谁是病人!傅子明终于有救了!宋从安喜不自胜当下快步上前:“神医!”
“哎哎哎!别乱叫!我可不是神医!师傅上山采药去了!指不定哪日能回来,少则十日多则半月,你们改日再来罢!”卢一舟手握背带提脚就走。
“嗐!先生既是神医徒弟,定是不差的,还是先给我家相公瞧瞧罢!”费那么功夫才上来,总不能空手而归罢,宋从安打定注意好歹得让眼前这位先瞧瞧!
卢一舟歪头扁嘴:“失魂症罢!”
中医讲望闻问切四诊,她少时也曾拜师学过三年,不过是初窥门径,而眼前这位只远远一瞧就能断症当真是神医徒弟,宋从安大喜:“先生太过自谦!您尚未搭脉就已能诊断病症,小女子瞧着比神医也差不了多少!”若要是此刻能见她那副谄媚表情,肯定当下就要给脸上来两个巴掌。
卢一舟面不改色心不跳,双手抱胸:“娘子猜错了,你们三人中都以你马首是瞻,这小丫头手上冻疮虽严重但也不至于这般辛苦过来寻师傅,所以只能是这位相公了!”
“再者,他额角伤痕虽淡了些也是能清的,仔细一瞧方知是被石头砸伤,又见他行为举止皆无异常,况且我家师傅本就善治此症!”
“小先生还真是……”宋从安唇角张了又张半天都未想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
傅子明上前拱手一礼方轻轻握住宋从安的手。
“所以大哥哥并不是靠医术而是靠猜吗?”
卢一舟朗声大笑蹲下身子:“哥哥我呀才进门三年,连草药都识不全呐,如何能给人瞧病呀?”话罢眼神又落在宋从安身上:“娘子既找到我们这儿来,想必对规矩一清二楚罢!这银子?”
宋从安会意:“这是自然,只是不明这诊费到底几何?小先生给我数我也好回去准备。”
卢一舟眼圈转了转,颇有些为难:“呃……这诊费向来需家师面诊后才可定夺……”
“唉!罢了,难为你们上来一回,便备下这个数罢!左右不少的。”他抬手比划了三,宋从安点头福身:“多谢小先生了。”
“既如此我便上山去采药了,你们也快快下山去罢,虽此刻只是半下午,但山中气候湿热,森林茂密,毒虫猛兽如云,毒雾瘴氛,日夕发作,至申酉间复蔽不见,若无当地山民带着极易走失,你们切勿在山中逗留。”说罢双手拉着竹篓背带一径而去了。
待彻底见不着卢一舟背影黄小姑才轻轻拉动宋从安衣角嗫嚅道:“安姐姐,方才那大哥哥意思是咱们需得备下三十两银子吗?”
“若是三十两便不会有人说那神医诊费高了!这不是你该担心之事,咱们快快下山罢!”她拉起黄小姑手又回头冲傅子明招手:“子明,别发呆了,咱们快快下山罢!”
傅子明若有所思,提篮跟在二人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