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博仁面不红脸不臊,可夏云蘅的眼神却越来越冷,她轻声呼和:“够了……咳咳……”
她猛烈地咳嗽着,卢夜忙递上一茶盏,小丫头帮忙端着,夏云蘅喝下一口才顺过气来,此刻她垂着头,众人也不清她的表情。
忽然她缓缓抬头,眼神扫过众人,最后才瞧见了角落里的宋从安:“我夏云蘅……与宋从安是知己好友……我在报恩寺受伤之事与她无关……”
此话一出,屋内众人表情各异。
“姐姐!您与宋从安是至交好友可您也不能包庇她啊!您受伤之事与她无关,难不成是我这个亲妹妹害的您?”
夏云冉目光灼灼,委屈的泪滴充满眼眶,仿佛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夏云蘅嘴角弯了弯,最终挤出一模苦笑,她无力地闭上了眼:“云冉……哪怕你亲手拿着利刃刺向我……我尚能原谅你,可你却执意将自己做得腌臜事嫁祸他人,先前嫁祸从安不成今日又要嫁祸兰翘……咳咳……”
“还有大哥……为了夏家脸面纵容云冉嫁祸,你拿绳子去绑兰翘时的表情可真骇人啊!若非亲眼瞧见云蘅当真是不敢相信……多谢亲兄长和亲妹妹让云蘅明白到底什么才是亲情……”
夏云蘅
语气平静,仿佛在诉说他人的故事一般,可就这样两句话却道出了多少心酸与苦楚。
她无力地摆摆手:“大历律法,谋杀人者,徒三年;已伤者,绞;已杀者,斩。”
夏云冉和夏博仁几乎同时呆在原地,竟连开口辩驳都忘了,直到司狱将上前押人夏云冉才回神:“姐姐!您当真要妹妹去死吗?我可是您亲妹妹啊!”
“王爷!澈郎!救救妾身啊!”
夏云冉的声音还在院内回响,而夏博仁却是一言不发。
李逸兴适时上前:“既然夏侧妃亲自作证,那么此案便可了解了,侧妃娘娘如今身子不好,下官将证词写好待明日再请侧妃娘娘签字。”
“如此,有劳诸位了。”
此刻再也无人阻拦花兰翘,她快步上前一把将夏云蘅搂在怀中。
一晚上的闹剧终于结束,天空已渐渐发白,众人都作鸟兽散,只有元颢执意要送宋从安回去。
两人默默走在花径小路之上,连英和陶禧似乎是有意避嫌都离得远远的。此借着微弱的日光,她才发现元颢衣角袖口都沾染了灰渍。
“你今夜当真是去救火了?”
“可有受伤?”
元颢嗤笑一声,默默将手臂被在身后:“我家王妃终于想起关心我了。”
宋从安驻足,仰头向元颢:“在你心里我就是这么没良心的人呗?问你问题就回答,扯什么东西?”宋从安白他一眼,向他藏在身后的手臂:“你也别藏着掖着了
,给我!”
元颢下意识后仰,表情极不自然:“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