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澈拎着坛酒倚在东华门外桥头上,他歪着脑袋,双颊通红,眼睛似闭非闭神色迷离,偶有热风吹过,拂起他几缕漆黑碎发。
“二爷,夜深了,咱们还是快些回府吧,夫人又差人来问了,已经…”
话还未说完,一道凌厉目光扫过,长云缩了缩脖子闭上嘴。
元澈收回目光,举起酒坛一饮而尽后随手一扔,“哐当”酒坛碎了满地,他纵身跳下石栏杆,许是酒喝得太多,他落地后并未站稳,打了几个趔趄才将将稳住身形。
长云快步上前却被元澈一把推开。
“哒哒哒”
马蹄声由远而近停。
见元澈晃晃悠悠在街头,元颢快步下车,还未走近浓烈酒臭味已钻入鼻腔。
“这是喝了多少?怎醉成这样?”
“二郎?二郎?”
“长云,你主子这是刚出宫?”
“回殿下的话,奴才找到二爷时他就已经喝多了。”
自从先太子病逝,父亲被封为太子,元澈行为举止愈发出格,更有传言他终日流连烟花之地。元颢本不信,可今日亲眼见他在福乐园,还当着这么多官家子弟的面做出那种事来。
当下用折扇敲了敲元澈的脸,可他这个弟弟竟没有丝毫反应。
“长云,你别管他!就让他在桥上睡!明天让上都城百姓们都,这就是太子殿下家那位不成器的二公子!”
天闷得厉害,元顥心中烦躁,又了眼不省人事的元澈,拂了衣袖转身上马车。
“轰隆隆”
远处闷雷声隐隐传来,厚重云层在夜幕中悄然笼罩大地,几阵凉风夹着浓重的土腥气迎面扑来。
元颢叹气,挑开帘子又摆摆手。
陶禧忙跳下马车边跑边喊:“长云!长云!快扶二爷上车。”
闪电划过夜空,顷刻间暴雨如注,马车内被照得惨白一片。
“啊!”
一声惊呼,元澈猛地坐起,他大口大口喘着气,片刻后抬手扶额,手心满是黏腻,眼前更是模糊一片,而在他面前似乎有个白茫茫的人影。
“二郎?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