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宋从安只怨自己长了耳朵,恨不得当场聋了才好。
“呵呵!殿下说什么?”宋从安揉了揉耳朵假装没听清,随即向元澈身后惊讶大喊:“哎呀!夏夫人!您怎么来了?”
她已准备好趁元澈回头不注意时逃跑了。
可惜事与愿违。
一个人衣着、行为可以刻意伪装,但为人处世,思考方式不会轻易改变。
元澈不信任她,所以并未回头,琥珀色的眼眸一转不转盯着她,犹如猫抓老鼠一般,好整以暇地等待她接下来的表演。
“放开我!”宋从安拧眉。
元澈撇撇嘴笑了。
“从安怎不继续演了?”
宋从安不愿于元澈再纠缠下去,直接开门见山:“二皇孙殿下,如您所见民女一无权势二无才貌三无金银,当初救您也是秉承着师傅教诲,医乃仁术,善德为本,见死不救有悖师傅所授,换做任何人都是如此,更何况民女早已解困,能靠自己活下去。”
她向眼前男人:“还请殿下放手,民女谢过殿下大恩。”
元澈嗤笑一声松开了手,他一边脸被烛火印得猩红,另一边则深埋在漆黑夜色之中。忽他嘴角上扬,带上了一丝冷笑,琥珀色的眸光阴鸷得让人不寒而栗,他一下一下敲着石桌缓缓开了口:“宋从安只要你嫁与我,我便答应给你想要的一切。”
“殿下,我想要自由。”宋从安说得斩钉截铁。
“呵呵呵!自由?”他兀自起身,高大宽厚的身躯恍若大山一步步向她逼近。待她退无可退才止住脚步,男人声音从耳边传来:“从安啊,实话告诉你,这皇位我元澈势在必得,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待登基以后,有什么自由是我给不了你的?”
多么熟悉的话语啊,只是她不再是上一世那个傻姑娘了。
见宋从安不为所动又笑道:“嫡妻之位兄长给不了你,但我却可以。”
宋从安抬眸:“殿下,难不成是真喜欢我?殿下与我不过三面之缘,当真难以令人信服。”
元澈卸去伪装目光寒冷,再无半点情愫:“情是什么?世家贵族的婚姻不过是用来交换利益和巩固全权利的手段罢了!”他放轻语调谆谆道:“兄长出生大族,是皇室与忠勇侯的血脉,而我不同,我母亲也出生教坊,幼时也常听闻母亲说起那些辛酸旧事,是最能明了你心中所想的,哪有女子愿自甘下贱与人为妾?从安你放心,跟了我定不会叫你后悔,别说嫡妻正室,就是国母皇后只要你说我也能许你。”
他面带微笑,心中实在想不明白这个与兄长纠缠了三年的女子到底有何过人之处?竟能出这般天真之话?他借幼时之事不过是想拉近与宋从安之间夺的关系,娶她只为了手上能多个筹码,以备日后所用,只没成想她竟如此油盐不进?
宋从安着元澈那人畜无害的笑容,心下自忖:原来他就是这般诓骗其他女子的。
元澈心疼生母不假,可同时也憎恨着生母,觉得一切都归于生母身份低贱而致他不受父亲重视,对身份地位是最有执念的,此刻提及此事,自揭伤疤不过是想从她那里多得几分怜悯罢了,好让她自己就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