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船主是个面色黝黑的壮硕汉子,见船下张文州去而复返以为有什么要事忙叫人放下跳板。
“文哥儿可是有信要带回?”汉子连连摇头长叹:“你不知那安临府周遭如今早就被水淹了,只怕你家姐姐已另寻别处避难,这信……”
“景生哥误会了,您先前与我已说得清楚,文州自是明白的,这会子前来是劳烦景生哥帮忙照这两位兄弟!”
方景生打眼一瞧面露难色:“两位兄弟别嫌哥们儿说话难听!这位小哥样子是个练家子倒无妨,只是这位公子一瞧就是位读人,前路危险只怕你有去无回啊!”
宋从安虽被连英抹了一脸灰,但与身边壮汉相比可谓是面色苍白,方景生只以为他还未上船就开始晕船,他是在海上跑生活的什么样人没见过?有些担心才出言相劝。
“这位大哥,宋某当真有要事才会连夜南下,还望大哥多多包涵!”宋从安拱手一礼,从袖中掏出钱袋递与方景生。
方景生急了,只用粗糙大手一个劲儿挠头:“你这小哥怎么听不懂话,你是文哥儿带来的我怎么好要你银子,我是真怕你有命去没命回来!”
宋从安抬眸:“大哥只要将我送到便是,若真是有去无回宋某也自当认命!”
“景生哥,这位是我家隔壁铺子宋掌柜,的确有批货没了踪影才出此下策,有劳景生哥多多照顾!”
方景生摇头也不好再劝,几人互相告别,宋、连二人也踏上了南下之路。
……
“二爷!二爷!”
长云得了信急匆匆就往房冲。
刘妈妈见状忙不迭把手中燕窝递给侍女:“你们把这个给夫人送去!”悄悄跟在长运身后。
“二爷!大事不好了!”长云边跑边喊也未经通报就闯进元澈房。
元澈抬眸,恭敬对身旁中年男子一礼:“教授,想来是前院出了什么急事,我家这个才会这般没有礼数。”
姜教授放下手中册向元澈拱手:“既如此老臣就先出去等候。”
元澈忙叫人引姜教授出去歇着这才向长运嗔道:“你这厮怎如此没有礼数,若传到父亲耳中定要怪我管教不严。”
长云垂眉敛目垂手而立,额头上隐约冒出些许汗珠,元澈皱眉:“罢了,你且说罢!”
“二爷!方才三公主殿下的人来报说……”长云又四下打量一番方才向他走进几步:“……说宋姑娘现下已乘船南下了。”
“现如今外头乱成这样,她一个姑娘家瞎跑什么?”
“谁说不是呢!”长云抬手擦汗赔笑附和。
元澈思忖半晌方才转身:“那东宫没传来什么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