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可真会说歪理!”
“这人各有命,姐姐有姐姐的姻缘我也自有我的,许是明个儿我跟婶子去瓦市逛逛就遇见了,说不准那哥儿不用考秋闱,我比姐姐还早成婚呐?”
青梧知道宋从安这会是胡诌来诓她的,当初她那些话还言犹在耳,又怎不会不知她家姑娘心中真实想法?
青梧不再多言,只整个人都恹恹的。
宋从安轻拍她后背:“姐姐今夜要不就跟我一起睡吧,方才经历那些现在想起来后怕得很!”
青梧忙连连点头一股脑钻进被窝中。
高承咬着热腾腾的曹婆肉饼默默点头,虽说不上为什么但就是觉得宋掌柜说话在理,跟世子后院那些姑娘大有不同。再寒夜里蹲了大半宿,当天边鱼肚白泛起第一丝光亮,高承打了个饱嗝伸伸懒腰,这一宿宋掌柜并未再出什么差错,他任务圆满完成。
不知是累狠了还是换了床有人陪着缘故,宋从安这一觉睡得格外舒坦,待到她起床时外头早已是天光大亮。
只听“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姑娘起了?”
“起啦!”
青梧端着脸盆噔噔噔跑进屋,又将毛巾拧好递到她面前:“姑娘!青梧伺候您起床。”
她下意识向后躲开,想从青梧脸上出些端倪:“姐姐今日是怎么了?”
从青梧跟着她第一日起就说过不习惯被人伺候,除却真的梳不好发髻之外,她在生活起居方面基本不用青梧伺候的,今天倒是反常。
青梧没回答只将毛巾塞进她手中,推着她赶紧起床。
宋从安打眼一瞧,床头竟还放着一套青色衣衫,针脚细密刺绣精美,令她咂舌。
“你什么时候买的?”
“姑娘再仔细瞧瞧。”
她凑近了就知晓那是青梧亲手做的,她虽跟着教坊司嬷嬷仔细学了多年针线,但嬷嬷从来只夸她花样画得好,至于其他的直至她离开也未过多评价,充其量能算过得去罢,但青梧手巧,做得衣衫、鞋子都很舒服。
“姐姐怎想起给我做衣裳了?还是棉衣得费不少功夫罢?”
青梧瞥了她一眼:“快试试,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宋从安回头又见外头罗汉榻上摆着筐针线,想来青梧早就起床了,一直在外头做针线活等她起床,可打眼一瞧那花色就是男子的。
“姐姐这般贤惠,还未过门就想着与文哥儿做护膝了?”
青梧一跺脚怒嗔:“我的小姑奶奶,你好端端的跑去这个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