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话如风过耳,听过就罢,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
温老师说完钟念,又开始指责梁亦封。梁亦封这人虽然冷,但也是恪守尊师重教这一准则的人。这世上温老师大概是唯一会对他进行说教的,毕竟他的父母对他可从不上心。
梁父说过“女儿才要好好教,男孩只要能好好活就行。”
温老师说“你这人也真是的,钟念,你知道吧,你离开以后你的位置一直空着,当时班上来了个转校生,没位置坐,我让她坐到梁亦封边上去,嘿你知道他怎么了吗”
钟念了他一眼,“怎么了”
“他拦着她,不让她进去。”
梁亦封无奈的揉了揉眉心。
温老师继续说,“我说班里没位置了,梁亦封着我的讲台,说,那儿不还有位置吗可把我气坏了。”
钟念低眉笑,她眉眼盈盈,笑起来的时候眼里像是装了星星一样。
梁亦封又觉得没什么了。
温老师谈起往事,微眯着眼似是在回味是的,“你的位置梁亦封一直没让人动过,后来毕业了之后,梁亦封把你的东西都收拾走了。”
钟念向梁亦封。
他也着她。
光从百叶窗中清澈透出,投射在他们二人之间。
像是一把刀,横空在他们二人之间劈了一刹。
世界依旧清晰,他们两个人近的只要吻过光就能靠近彼此。
两个人从办公室出来。
钟念的步子不快,梁亦封不知道是迁就她的步调还是其他的,走的也很慢。两个人沿着走廊往前走,走廊尽头便是他们当初所读的班级。
钟念在前门停下,她往里了。
桌子整齐摆放,有的桌子上放了很多,有的空空荡荡,其实和以前没什么差别。非要分出什么不一样的点,大概是人不一样了。
梁亦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英国也这样吗”
钟念犹疑的着他。
梁亦封“不这样坐着的吧”
钟念反应过来,“嗯。”
国外的上课比国内要复杂些,每科成绩都有排名,上等圈的人坐在一起,中等圈的人在一起,下等圈的人在一起,以便更好的因材施教。
国内的应试教育大概是有教无类。
钟念垂了垂眸,问他“为什么不让别人坐呢一个位置罢了。”
梁亦封侧脸清逸,“不习惯。”他只这样说。
拐个弯便是楼梯。
梁亦封慢条斯理的走下去。
钟念跟在他的身后。
阳光透过高大的梧桐树叶落下一地斑驳的碎光。
梁亦封踩着地上的落叶发出闷闷的声响,钟念跟在他的身后,低头着满地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