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轻言将包放回自己的座位,忽然问道温桥,你听过一首叫等你下课的歌吗“怎么可能没听过”温桥说,“那可是jay的歌,我们高中中午起床铃都是他的歌。”
他说完后轻咳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那什么,高中的时候我是吉他社的成员,当时暗恋一个女孩,就放学的时候在吉他社给她弹这首歌听,给她感动坏了。
弹给喜欢的女生吗
“毕竟这首歌是说暗恋的嘛,”温桥叹了口气,“那会儿年轻,觉得暗恋特别带感,就好像自己是个守护世界的骑士一样。但现在你要是问我那个姑娘叫什么,长什么样子,说实话,真记不清了。
顾轻言的问题似乎打开了他的某个开关,让他去卫生间刷牙的时候哺里都哼着这首等你下课。
他着温桥的背影,拿着换洗衣服简单地去淋浴间冲了个澡后出来,打开包见那个破旧的小本子时才想起来今天楚皓欲言又止的事。
其实他对楚皓没什么兴趣,但是对楚皓口中关于楚山野的事很感兴趣。
顾轻言掌着那个小本子爬上床,刚把床帘拉好,楚山野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他鬼鬼祟祟地拉开床帘往外了一眼。
李洋在和女朋友视频,温桥在戴着耳机自嗨,常年空着的三号床依旧没人。没人注意他。
他这才接起了电话,小声说“喂”
“你到宿舍了吗”楚山野问他,“下次到了和我说一声,别让我担心。”顾轻言“嗯”了一声。
他从前也会和楚皓报备自己的行程,并以此认为楚皓也应该同样这样报备给他,却发现对方好像根本不在乎这件事。为此他也和楚皓闹过不愉快,但结果总是以楚皓用那张能把死人说活的嘴把他说服告终。
“我记住了,”他说,“我以后会和你讲的。”“也不是说非要你如何如何。”
楚山野的声音中多了几分局促“就是我就是担心你,你要是不想说就不说嘛,没事的。”“我们很不熟吗”顾轻言一边翻开小本子一边问他,“这么客气”
也没有。
楚山野轻咳一声“这不是刚开始追人业务有点不熟练吗你等我磨炼几天,保证咱俩熟得像是穿一条裤子一样。
对面的背景音很嘈杂,顾轻言听得见杜兴贤吵吵闹闹要童然和他排位,也听得见程凯好像又搜出了某个队员私藏的零食正在大发脾气。
他是个喜静的性格,可听着这样吵吵闹闹的背景音却很安心。
“20xx年9月7日,和他一起放学。”
“20xx年10月12日,悄悄在包里给他塞了一把伞,怎么有人总是忘带伞,真是头疼。”“20xx年11月17日,他睡着时我偷拍了张照片,感觉像在做贼。”
顾轻言正聚精会神地一条条着本子主人写的“日记”,听筒里的楚山野忽然问他“你在干什么a34
“东西,”他说,“你呢”
“我在给你写信,情不知道算是什么,总之在写点什么。”楚山野说着,似乎转移了一个打电话的地方,背景中的嘈杂声渐渐变小,最后归于一片安静。
他应该是上楼回了自己的屋子里。
“什么信”顾轻言问,怎么突然想起来写这个
“想写就写了。”
楚山野那边确实响起纸张“哗哗”翻动的声音“怎么开头呢亲的亲的言言”
他的这句话好像穿过了手机的听筒,直白而葬撞地撞进了顾轻言的耳中,烫得他耳根发热“你占谁便宜呢
“我可没占便宜,”楚山野轻笑,“你们写英语作文的时候不都这么说吗dear李华,现在我写dear言言怎么就是占便宜了
可他刚才说话的时候分明重重咬了“亲的”三个字,这要是说没在悄悄占他便宜他是不信的。
亲的言言,现在是北京时间晚上十点二十分,我在给你写这封情
不知道这又是楚山野的什么癖好,给人写信就算了,还非得一字一句地念出来,越念顾轻言越觉得不好意思,小声说“你别念了。”
唔,为什么不给念
楚山野似乎正趴在床上,声音中带着点鼻音,听上去委委屈屈的“反正早晚你都要见,念念怎么了
他说完后叹了口气,似乎十分苦恼“但我好像一直都写不好这种东西,信也好情也好,落在纸上就词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