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以卿轻轻抬手,捂住了心口的一点微凉,那里的衣衫下有枚染黑的白玉。
路以卿从牢房里出来已经是一刻钟之后了。她逗留的时间并不算太长,可获取的信息量却是巨大的,以至于从牢房里走出来时神情还有些恍惚。
卫景荣在外面等她,见状又拍了拍她的肩膀,担忧道“你没事吧”
路以卿恍然回神,敛去眉宇间的那点踌躇,摇头道“我没事,劳少将军久等了。”
卫景荣又不动声色的了她两眼,似乎想从她脸上寻出什么蛛丝马迹,同时不在意的摆摆手道“只一会儿而已,不算久等。再说你说我带来的,我也应当将你完好的送回去。”
还有些话卫景荣没说,其实从路以卿差点中招起他就后悔了他不该带路以卿来的,别说劝降只是个幌子,哪怕她真有本事说服祭司投诚也不该来。毕竟对于如今的卫家军来说,路以卿这个未来的衣食父母。显然要比那不靠谱的祭司重要得多。
可惜开始后悔就代表他明白得晚了,之后又听到了路以卿的秘密,自然再不好阻止她。
当此时,卫景荣稍稍放下心,好奇又浮现在心头。只是他不好问,路以卿也不可能主动与他说,便道“今日多谢少将军,我还有事,便先回去了。”
卫景荣点点头,末了又叮嘱句“那些祭司也是神棍一流,你莫要轻信他们的鬼话。”
路以卿点头表示受教,告辞离开后,卫景荣又召来几个护卫暗暗跟着她这不算跟踪与监视,是路以卿之前自己说的,让他派人着她以防万一。
等人都走远了,卫景荣这才回头往牢房的方向了一眼,眸光沉沉。
另一边路以卿显然忘记这茬了,走了一路也没察觉到身后有人跟着。直到她回去暂居的小院,见向她走来的沈望舒,微皱的眉头这才稍稍舒缓些。
沈望舒见她回来这么晚,便知她已经去见过祭司了,于是问道“如何了”
路以卿却没立刻回答,只伸手揽住她肩膀,将她往回带“不急,回房再说。”
沈望舒没察觉异常,只觉得大热天,路以卿按在她肩上的手有些热。可她也不会推开她,从善如流的回到房中后,还给她倒了杯凉茶“我你脸色不太好,先喝杯凉茶降降火气吧。”
路以卿接过抿了一口,皱眉嫌弃“没有酸梅汤好喝。”
沈望舒闻言笑了笑,应承她“那明日便让厨房准备酸梅汤。”
两人闲说了几句,到底还是将话题转移到了正题上。沈望舒接过路以卿递回来的空杯子,又倒了一杯凉茶递还给她“怎么样,你今日可见过那秦国祭司了,他可是有真本事在身”
路以卿捧着茶杯没再喝,沉吟了一下便直言道“见过了,那祭司倒似有真本事的,就是不知他话中几分真假。”说完又与她复述今日所闻“他说我魂魄受过冲撞损伤,因而有所不足,还说明悟大师送我的平安扣是法器,可以帮着温养神魂。”
沈望舒听到这里恍然,也许白玉变黑并不是被什么侵染,只是能量流失的一种表象。不过她也没急着发表意见,又问“那阿卿你说他话中有假,又是哪里”
路以卿便蹙起了眉“他说明悟大师送我的平安扣温养太慢,而且难以痊愈。若想要尽早恢复,最好是去秦国国都请他们的大祭司出手。”说到这里她嗤笑一声“且不提这话是真是假,就是秦国大祭司那般的身份,寻常人哪有本事请他出手”
沈望舒闻言说不清担忧还是失落,但到底是理智的“恐是他想借你脱身。”
路以卿也这么想,而且她心里的疑虑比沈望舒更多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是穿越来的,所谓的魂魄损伤可能是穿越过程中的损伤,魂魄上留下的痕迹也可能是原主的。但她不能理解的是牧仁并没有提她魂不附体的事,是他没出来,还是他隐瞒不说,亦或者还有别的隐情
莫名的,路以卿对此格外在意,甚至隐隐觉得事情的关键正在于此。反倒是秦国大祭司什么的,她并不怎么在意,左右都是天边的人,摸都摸不着的。
揉了揉眉心,路以卿有些烦恼道“左右不能背叛卫家军,咱们先等等吧。”,,,请牢记收藏,网址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