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陈操一阵干嚎,然后放声大哭:“将军息怒,卑职不是故意的,非是卑职要去寻死,卑职走到河边只是想将买来的番物清洗干净,却不小心落了水啊……”
啊?
堂中众人都面露惊色,横肉将军更是瞪大了一双眼:“这么说,冤枉你了?”
“啊…”陈操见横肉将军一脸的愧疚,就知道事情有变,于是哭的更大声:“卑职不小心落水,差点见了龙王爷,这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却又被打了十棍,啊…冤枉啊…”
这演技,比某些小鲜肉厉害多了。
堂中立着的一个低级武官赶紧上前扶起陈操,然后解开绳子道:“哎,我就说嘛,耀中绝不是那种人,别哭了耀中,快来人,请郎中来给耀中诊治一番…”
正所谓人之初性本善,陈操的哭声外加他自己这个身体本身的身份使然,使的横肉将军也泛起了一丝丝同情心,旋即咳嗽一声道:“耀中,你也莫哭了,国公爷也是一片好心,眼下鞑子势大,朝廷在萨尔浒又葬送了边军数万精锐,你即便是去了辽东,恐怕也回不来,咱们这些个都是国公爷的家将,命都是国公爷的,你能有什么资格去挣?”
“是啊,”横肉将军旁边一名将领也开口道:“先前国公爷说明日调你去南镇抚司,好歹也是锦衣卫的官,总比在北城兵马司当一个巡城总旗强了不少。”
等会儿
陈操心里一阵迷糊,辽东、萨尔浒、南镇抚司、锦衣卫,这些个自己再熟悉不过的名词,魂穿的这个‘陈操’到底是何神圣?
先前过来看顾陈操的年轻低级武官也安慰道:“是啊耀中,报仇也不及于一时,辽东军中负责监军的锦衣卫都是南镇抚司派去的,你若是在南镇抚司站稳了脚跟,再加上国公爷一句话,想必调去辽东监军,也未尝不可,何必在于一时,你也是,居然敢当着大管家的面说什么跳河,你啊”
陈操听完这些话,大致明白了这个‘陈操’为什么跳河了,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穿越就他吗的从河里爬起来,还喝了不少浑浊的河水。
见着陈操不说话,横肉将领也叹了一声,然后沉声道:“虽然绵德兄战死了,但你好歹也是他的儿子,正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子’,本将也希望你与你父亲一样,是个顶天的男子汉。”
卧槽什么情况?
眼下的陈操更想弄清楚自己是谁了,但又不能直接问,否则定会被当做二傻子给好好惩治一番,想起明朝官吏惩治白莲教妖孽时的刑罚,陈操瞬间打了一个冷战。
“卑职记住大人的教诲,定会好好在南镇抚司工作哦,不对,定会好好当值,然后为父报仇。”
虽然自己魂穿得了一个便宜战死老爹,但至少也叫陈操啊,做戏都得做全套,而现在,陈操都有些开心穿越前自己喜欢看一些没用的小说,眼下却是帮了自己的大忙。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
低级武官姓宋名澈,表字时秀,南京五城兵马司南城兵马司下属的总旗,与‘陈操’一样,都是魏国公府家将之子。
都说酒是‘尼姑尿’,喝下去之后便是五谷轮回之所,这个时代的酒度数在陈操这个‘老迪客’的嘴里一品
“嗯,最多二十几度,烈酒也就是四十几度”
尼姑尿一下肚子,魂穿这个身体原本的记忆就好像电脑开机一般,序列重组,然后
“耀中,你别难过了,叔父死节,遗体虽然葬在了辽东,但依照国公府往日的抚恤,吾以为,你日后不仅仅于南镇抚司总旗,应该还要高升。”
还有老话说得好,酒是穿肠毒药
“嗯,要是有音乐外加几个跳脱衣舞的就好了…”
啊…(宋澈瞪眼凌乱)
陈操瞪眼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安排记忆重组,然后仔细回味了昨天发生的事情,自己魂穿这个家伙的确叫陈操,表字耀中,年十七,父亲叫陈费,表字绵德,乃是魏国公府的家将,于萨尔浒一战战死;家中还有一个老祖母,一个未成年的小妹。
有明一代,从开国后,各个勋贵家中都有不少退役的家将护卫,更别提明代最贵的勋爵魏国公府一脉,简单一点,魏国公乃是整个南直隶总司令,南京城防部队最高指挥官,家将乃是必备产物。
而陈操这个便宜老爹陈费,除却武艺高强之外,更是依靠魏国公府的路子,一直做到了辽东的指挥副使,军衔为参将,追随总兵杜松,一起战死萨尔浒。
“勋贵这个产物,在明代已经是顶级豪门,硬性规定除却某些个别公侯出仕之外,其他人都只能安稳过日子,所以除了依靠自己的路子扶持家将护院高升为外力,没有别的办法”(出自某涯某博主)
“也就是说,老子现在的实际身份也是魏国公府的家将”陈操在床上自言自语的说着。
陈费一死,陈操因为父荫授了一个南京五城兵马司北城兵马司总旗一职,这也是刚刚到城门口时守城小旗对自己态度谦和的原因。
而归根结底,自己先前这个‘陈操’是因为国公府大管家前来给自己带信让其去锦衣卫入职时挣扎着要去辽东给陈费报仇,所以才有了大管家撒手,陈某人跳河的事情。
陈操不止一次闭眼感受自己能不能去另一个装着仓库的平行空间,但事实就是跟他吗的傻x一样,睁眼闭眼该是什么就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