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要说话,那厢世子开了口,“鱼姑,不管用什么药,你务必治好阿樱头疼的毛病。”
鱼姑顿了顿,道,“是。”
赵长渡凤眸深邃,泛着不容置疑的冷意,“至于孩子的事儿,你医术高明,定能想到法子替阿樱调理,是不是?”
男人身上强大的威压让鱼姑沉默了一会儿,她垂下头,低声道,“民妇会尽力的。”
世子开了口,顾樱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但鱼姑写完方子之后并未直接离开,而是对顾樱道,“民妇有个不情之请,不知世子和夫人能否答应民妇。”
世子没说话,顾樱便问,“不知是何事?”
鱼姑道,“民妇有个义女一直流落在外行医济世,前段时日与她夫家闹了和离,给民妇写信说是想来汴京投奔民妇,不知世子和夫人能否为民妇行个方便,让我那可怜的义女有个落脚之处。”
顾樱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沈如许,“姑姑的义女可是沈如许沈姑娘?”
鱼姑淡道,“正是。”
顾樱一时间有些不乐意了,沈如许心术不正,还打世子的主意,她自然不愿让她来。
但鱼姑瞧着顾樱不愿的模样,当即便跪在了顾樱跟前。
“求夫人在民妇曾救过世子一命的份儿上,让阿许过来陪陪我吧,她来之后,我会让她住在我的院子里,绝不会打扰到夫人。”
顾樱急忙让银兰和胭脂将鱼姑扶起来,抿了抿唇道,“姑姑这是说的什么话,快起来……当初沈姑娘那桩婚事还是世子替她做主的,如今姑姑想让沈姑娘入府的话,也问问世子的意见吧。”
鱼姑目光一顿,这才将视线投向坐在一旁的赵长渡。
顾樱发现,鱼姑冰冷平静的视线只要一向世子便会不自主的柔软下来。
她起来这样冷酷的一个人,竟也有温情的时候,实在是匪夷所思。
然而,世子只是面无表情的搁下银箸,“我会让人在国公府外置办好一处宅院,沈如许可以住在外头的宅院里。”
鱼姑眼眸微动,却是深深着世子的脸,微微红了眼,“世子,民妇老了,这辈子也别无所求,只想让亲人留在自己身边陪伴着……”
赵长渡抬眸,淡漠的她一眼,“她伤害过阿樱,此人不可能入我长风阁。”
“世子爷……”
赵长渡脸色越发冷酷,沉声缓道,“鱼姑,你逾矩了。”
说罢,也不给鱼姑求情的机会,起身让人来收拾晚膳,自己则搂着顾樱回了寝屋。
顾樱还有些担忧,不知怎么的,临走前,鱼姑她的眼神闪过一丝怨恨,让她心底很不安,“阿渡,鱼姑起来挺可怜的,我沈如许的事情还是交给我来安排吧。”
赵长渡大手握着小姑娘柔软的手,从廊下一路散步回来,到了门口,便将她横抱起来。
顾樱下意识搂着他的脖颈,着他漫不经心的面庞,便知道他根本没将鱼姑的事放在心上。
赵长渡将怀里的小姑娘放到床边,替她脱了鞋袜,“不过一个外人,也值得你去操心?”
“我也不是要操心沈如许,她一个想夺走你的人,我留着她做什么,只是有的话,我们可以说得更委婉,让她更好受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