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十七仿佛听见了花开的声音。
他愣愣地,望着那人走来,背景都黯淡,只剩下她,是天地间唯一的光彩。
“醒醒,醒醒,怎么回事,口水都流出来了。”骆大夫嫌弃地推了推自家徒弟。
跟没见过女子似的,丢死人了。
古十七回过神,忙抹了把嘴,才发现师父是骗他的。
而夜澜也走到了他面前。
幻想中美人娇羞着向他行礼问好的场景并没有出现。
夜澜在骆大夫身旁站定,挑剔地打量他几眼“这就是你的徒弟”那语气,实实在在地瞧不上,“老头,你眼光不好啊。”
骆大夫一噎。
古十七在他一群徒子徒孙中,是长得最好的。
可她说什么他眼光不好
“这位姑娘,你是何人在此大放厥词,是
不把古大夫放在眼里咯”
“姑娘,你亦不是天仙般的人物,有何资本挑剔古大夫”
“姑娘,话不能说太死,莫等以后有个头痛脑热的,来求你不上眼的”
夜澜话一出口,古十七的慕者立刻跳出来为他打抱不平了。
这些个莺莺燕燕,年纪不大,一身风尘气,举手投足间,各具风骚。
夜澜瞥了她们一眼,姿色平庸,激不起她的兴趣。
便躲在骆大夫身后,不去理会那些姑娘们的愤愤不平。
面对姑娘们仗义执言,古十七也很无奈。
佳人被如此中伤,恐怕是恼了他了。
“师父”他可怜兮兮地了多年不见的师父一眼,似埋怨,似责怪,都是师父不好,竟然不提前通知他一声,就带着美人前来,他和这些女子在一处,定以为他是个风流浪子了。
骆大夫“”
难道不是吗
“你自己作风不好,还要怪师父不肖徒儿
,不肖徒儿”骆大夫扬声,鄙夷地“哼”了一声,带着夜澜转身就走,丝毫不给他挽留的机会。
古十七想追上去,结果身边女人一左一右抱住他的手臂,依偎在他肩上,小鸟依人的紧。
古十七第一次觉得这些善解人意的姑娘烦人。
“古大夫,奴家的病”媚娘是真的身子骨不好,小时候被饿狠了,胃受不得刺激。
做她们这行的,每日接客,都得陪酒,加上日夜颠倒,那肠胃已是千疮百孔,动不动就疼上一回。
此刻,媚娘脸色发白,捂着肚子,颤声问着。古十七断没有扔下病人跑去追姑娘的道理。
只好压下心里那一丝怅然,回去给媚娘病。
而这边,闷头走在前面的骆大夫,越想越觉得夜澜说得对。
他这什么破眼光,找的什么徒弟,多年不见师父,竟也不关心关心他老人家,一双眼睛只记得盯着人家姑娘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