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他冷笑一声“谢大公子是想坐山观虎斗,还是想隔岸观火”
前者是指谢攸暗中下注了某位皇子,后者是指谢攸打算走中立派,谁胜出跟谁。
萧云完全没考虑谢攸选太子是吗太子不要面子的吗
谢攸神色带着些许惆怅“在下只是不想当被殃及的池鱼而已,家里人还指望我回去操持家业,照拂年幼的弟弟们。”
七皇子被堵得彻底没话说。
谢家这一辈的嫡系,目前只有谢攸刚刚及冠,最小的才三岁。
他是长房的嫡长子,要以操持族务,照顾族人为由不问朝政,别人也不能逼他,只能夸他。
七皇子不想夸,就选择了离开。
谢衡在七皇子离开之后,探头探脑地兄长的房间,试图找到那失踪的邻居,被兄长狠狠地敲了脑袋。
谢攸“热闹够了,就给我去温。”
谢衡悻悻离开。
仆从告罪之后也跟着离去。
四下寂静。
谢攸想思考了一番,确认自己将贴身衣物放进小箱子并且将箱子放置在上层后,礼貌地背对自己的衣柜,说“姑娘可以出来了。”
萧云将自己扣得翘起来的金丝抚平,如女鬼一般手脚并用地爬出去。
遗憾地发现没人自己的表演后,她站起来整理自己的仪表,余光瞥见自己刚才扣了半天的外衫。
绛红色,襟边镶着一对玉扣,金丝覆于其上,若莲花一般半包着玉扣。
好,她回去也要整件红色的。
某人如此想着,头上的簪子突然掉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谢攸下意识的回头。
乌亮的发丝迤逦铺开,为颜色浅淡的衣衫增添重色,也将脸遮去一半。
也使得别人下意识地将注意力放到她展露出的精致面容上。
面若霜雪,眉若远山。
一双眼较常人更加灼目,用深色勾勒的眼尾两侧染着碧桃一样的颜色,渐变和谐,很是精致。
谢攸想起弟弟的某个评价,迟钝地在心中发出赞同人很难不去关注她。
萧云没有注意到来自旁人的注视。
她在焦虑自己的头发散了要怎么盘起来。
早知道就不因为想减轻头上的压力,要求侍女用一支簪子给自己挽发了。
但每天带着一顶缀满珠玉的幕篱出门实在是太过沉重
在跟头发搏斗片刻后,萧云终于放弃,对谢攸说“失礼了。”
谢攸对贵族缺乏自理能力的事情早已熟知,对他来说,被娇养的贵女不会挽发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