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立轩嗤笑“都到了此刻,你还装作什么矜持难得我给你们安排的这般周到,你还待我怎样还烦请你快些起身,我得卧下歇息了,瞧你在这甚是碍眼。”踉跄的往床榻的方向而去,他边走又边道“对了,一会你动作也要快些,省的到时候酒醒了,你们面上均不好看。”
沈晚还当自己出现了幻听,又怀疑自己理解错了,抬眸看他“你让我去他厢房他谁去作甚”
顾立轩一顿,猛地哈哈大笑起来“真是好笑莫不是真如人所说,当还要立牌坊你们不早就打顾立允的主意吗,如今人就在那,你不赶紧与他共度鸳梦,还在这与我掰扯什么呢左右我不过认命了罢。还不快去呢,趁着现在家里没人”
话未落尽,沈晚手上的书已经飞上了他的脑门,伴随着是她怒至极致的叱声“无耻无耻至极”
“无耻”顾立轩似乎也感觉不到书角磕在脑门的疼痛,只是无意识的喃喃着这两字,而后抚掌又继续哈哈大笑起来“对,无耻,无耻的好啊不无耻一些,顾家焉能有子嗣呢”
沈晚此刻已经疾步冲上前去,颤着手狠狠连扇他两巴掌“顾立轩我,我真是瞎了眼”犹不解恨,抬手又是一巴掌狠狠扇过去。
顾立轩酒意上头本就站不稳,见又是一巴掌前来,本意想躲,却趔趄一下猛地往下一栽,跌落于地。
痛意令他酒醒一半,目光一凶,他就要起身去抓沈晚,此刻已被激怒的沈晚早已焚烧了理智,哪里会去管他如何,只猛地捞起落在床榻上的书籍,铺天盖地的朝着他头脸盖去。
“顾立轩嫁与你顾家三年,我自问敬公婆,相夫君,理家务,无不谓周到,无不谓用心可以摸着良心说,自从嫁进顾家,我便倾尽真心,待你们比待我自身还尽心,从未做过半分有损顾家之事烦请相问一句,我到底是哪里做的碍了你们顾家眼了,值得你们这般羞辱于我”沈晚流泪厉声质问,情绪已然失控,手下挥舞的力度愈发加大。
“你够了”顾立轩狼狈躲闪着,趁机抓过那已然被打的掉页的话本,一把远远扔过,顺势狠狠推了沈晚一把“相夫君你理解过你相公吗你又可曾真的将我放在心上过你还真当我不知吗,其实你早已厌烦了我,恨不得早些离开我罢你嫌我无能,怨我耽误你,恨我牢牢拴住你却让你守活寡你承认吧沈晚,你就是这般想的”
犹如野兽哀嚎,顾立轩赤红着眼将满腔的愤怒冲着沈晚咆哮而出,话里话外的信息足以她心若死灰。
踉跄的倒退数步,后背抵在书桌沿角,整个人仿佛瞬间被抽干了所有力气,只勉强站着,遥遥看着那状若疯癫的男人,只觉得愈发的陌生。
“我真是对你,失望至极。”
顾立轩目光一直,继而似笑似哭“是啊,时至今日,晚娘终于说出了你内心的想法。别说你失望,我都可怜自个,怎么就变成今日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然而晚娘,你又何尝是当年的你呢”
沈晚觉得他可笑“事到如今,你莫不是还要推卸自己的责任明明是你啊,是你自己有了外心吧,一个劲的要作践我,如若你当着不待见我,还烦请予我一纸休书,我沈晚也不是那起子死皮赖脸赖着不走的人。”
“你休想”顾立轩猛地抬头,眼神尽是阴翳“你当我不知你何种打算此生你休想离开顾家,就是死,你便也死在顾家罢”
沈晚觉得万分疲惫,这场婚姻走至今日,真是耗尽了她所有的气力。
见沈晚不予回应,顾立轩又幽幽开口,仿若喃喃“晚娘,你可知每当你用那种同情又怜悯的眼神看我时,我内心是何种感受我要的,从来不是你的可怜芸娘她像极了当年的你,那般的崇拜与依赖我,只有在她身边我方能感到些男子的自尊。”顾立轩猛然看向她“所以晚娘,是你一手将我越推越远的,你又怪得了谁”
沈晚闭了眼,只觉得深深无力。
大概是她错了,竟想在这样陌生的朝代寻找到志同道合的另一半,简直是痴心妄想,滑天下之大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