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勇面露不悦,既非屯兵,为何不操练?如地痞游走于街头,成何体统?难怪大明北防线如此脆弱,他定要上报朝廷,撤了这临洮卫指挥使。
边城府驿,条件不是一般的差。
石头泥土砌的茅草屋,屋内灰尘很大,李慕鱼皱起眉头,这是他们目前住过最烂的府驿。
不多时,驿卒前来通报,驿呈想要拜见他们。
前来拜见的驿呈喝得烂醉,被几个驿卒抬过来的,陪同而来的驿吏无奈摇头……
李慕鱼着不醒人事的驿呈,哭笑不得:“他不是要来拜见我们吗?”
“驿呈大人喝多了。”驿吏干笑两声,拍打着驿呈的脸:“陈大人?陈大人?”
陈驿呈挥了一下手:“没酒了,不,不喝了,我不想喝,喝尿。”
“……”
李慕鱼眼角微微一抽:“这几个意思?”
驿吏长叹一口气,说起了陈驿呈辉煌过往,陈驿呈是被贬为驿呈的,从上任那天就不怎么管事,整天醉生梦死,特别喜欢上青楼喝花酒,前不久喝得烂醉,错把房间内的尿壶当成酒壶,把一壶尿都给干完了,此事不知为何传扬出去了,陈驿呈也因此名垂临洮府。
刘大勇听完大怒:“简直混账!”
李慕鱼则是掩嘴偷笑:“这也太社死了吧?”
刘大勇着醉成一滩烂泥的陈驿呈,皱眉挥着手道:“将陈大人抬走,本官不想见他。”
“是,大人。”
驿吏指挥几名驿卒将陈驿呈抬走了,而后拱手离去。
李慕鱼听过很多酒鬼的故事,喝懵逼后,有喝醋的,喝煤油的,但第一次听说喝尿的,还干了一壶……
“这陈驿呈真他娘是个人才。”
“什么人才?”刘大勇没好气的道:“这就是一个酒鬼糊涂虫。”
“人家被贬官,心头郁闷,买醉也正常。”
刘大勇摇着头:“醉到喝尿,这成什么样子?还被人传扬出去了。”
三个简单洗了洗,刘栓很快就睡着了。
李慕鱼躺下后,幽幽问道:“刘兄,你们接下来是继续往西去西宁卫吗?”
“当然。”刘大勇反问道:“你呢?”
李慕鱼淡淡的道:“我要去祁连山,所以要往北去凉州,我们要分道扬镳了。”
气氛一阵沉默,两人相处的时间不长,但经历过很多事,交情深厚,如今要分别了,心中自然不舍,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刘大勇问道:“你去祁连山是要参加英雄大会吗?”
“嗯。”
“恕为兄冒昧,贤弟参加英雄大会,只是一个幌子吧?”
李慕鱼不置可否:“我跟你一样,也是领命而来的。”
刘大勇考虑了一会儿,如实道:“有件事,为兄一直隐瞒你,我真正要巡视的并非西宁卫,而是河州卫指挥使司,河州卫指挥使乃是本地世袭土司,朝廷怀疑他与蜀地的反贼勾结,特派我来暗查,顺便巡按西北各卫。”
李慕鱼倒是没有太惊讶,微笑道:“既然刘兄坦诚相告了,那小弟也不隐瞒了,我此行主要是调查江湖各大门派,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他们是否与反贼勾结。”
刘大勇点着头,笑道:“我们的任务倒是差不多。”
“既然你要查的是河州卫指挥使司,为何还要去西卫宁?”
“为兄领的圣旨是巡察西宁卫,总要去走一圈吧?”
“你明天就上路吗?”
刘大勇点点头:“你呢?”
李慕鱼摇头道:“我不急,我歇两天再走。”
两人原本很疲累,但想到要分离了,心中都很不舍,便一直闲聊着,一直聊到眼睛睁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