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嘛。”
埃里克的视线不由地望向了眼前的圣像。
时间很快到达了黎明时分,一个司铎打扮的老头晃晃悠悠地从门外走了进来,不知道是没有睡醒还是昨夜喝醉了酒。
埃里克觉得后者的可能性多一点。
他的身后跟着两队唱诗班,站在两队最前头的牧童晃着香炉,那是乳香,一种类似于牛奶的香味在有些湿冷的教堂中快速漫开。
这个司铎有点大舌头,用拉丁文念得磕磕巴巴的,让埃里克有些受不了,他夺过了对方的圣经,快速地对着自己的剑与盔甲念完了那段经文。
【噢,上帝,我们恳求您听取我们的祈祷,我们祈求以您威严的手赐福于这把剑,它是您的仆人希望被佩予的,它可保护教会、寡妇和孤儿,保护您所有的仆人免遭异教徒的蹂躏,它可使恶人们心惊胆战,它可担负保卫和战斗的双重职责。】
随后埃里克走出了教堂,向着城堡走去。
唱诗班紧随在他的身旁。那位大舌头神父有些不知所措,酒醒了大半,捧起了神坛上的盔甲以及长剑等物,向着门口快步跟去。
朝阳此刻正巧突破云层,将几缕光芒打落在了街道上,一直通向城堡的道路上各户门窗紧闭,寂静的街道之中漫着的只有唱诗班的圣咏歌声。
“天主在天受光荣,主爱的人在世享平安。。。。。。。”
“当羔羊从噩梦中醒来,持剑之人保持清醒,因为他们需要谨记,他们时刻信仰基督,为。。。。。。。”
();() 一路到了城堡的庭院,庭院中以摆好了琳琅的宴席,贵族们持剑侍立着,庭院中也放置了一尊圣像。
罗贝尔站立在圣像前,埃里克缓步地走到他的身前,行半跪礼。
“此刻在上帝的见证下,请如实的告诉我,你的名字,以及你的誓言。”
“我,埃里克·欧特维尔,以主之名义在此圣坛前宣誓,我将依从上帝的法则和人世的秩序,效忠我的主人,慷慨而仁慈的诺曼底公爵罗贝尔,爱其所爱,仇其所仇。
主人凡践履协约,因我委身投附而善待我,赐我以应得,则我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必将以他的意志为准则,绝无违背!”
“我,诺曼底公爵罗贝尔,在此接受你的誓言!愿真诚的上帝赐你勇气。”
此刻那名跑得气喘吁吁的司铎拼了老命加快了速度,跑到了罗贝尔身前,罗贝尔取过了那柄长剑。
以剑身平面敲打在埃里克的肩膀上。
随后埃里克站起了身,罗贝尔将长剑递到了埃里克的身前,埃里克双手接过,別在腰间。
一侧的侍从为埃里克装备好踢马刺,锁子甲,头盔。
罗贝尔为他戴上了红披风。
远处的一个侍从,牵着一匹马走了过来,埃里克翻身上马,接过递来的骑枪,向着远处的早已被立好靶子冲去,靶子由树条绑成人体状。
骑枪裹挟着力道,下一刻刺入了它的胸膛,将它挑翻。
在转瞬间,埃里克连续准确又精准地挑翻了四个靶子。
随后庭院里响起了喝彩声。
“让我们欢庆吧!敬这位上帝赐予我们的骑士!敬主、天主、天上的君王,全能的天主圣父!让我们此刻高呼,上帝与我们同在!”罗贝尔举起了酒杯大声地喊道。
“上帝与我们同在!”
“上帝与我们同在!”
欢呼过后,寂静庄严的氛围离去,取而代之的是独属于骑士的狂欢。
埃里克下了马,罗贝尔递给了他的酒杯。
“佛兰德斯的长矛兵和舰队今晚就会到,物资也已经采买好了,我准备后天就出发。”
“什么?为什么这么着急?你昨天不是说下周吗?”埃里克接过了酒杯,有些讶异地看向了罗贝尔。
“昨晚传来的消息。”
罗贝尔脸色难看地从怀里取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纸条。
“赫尔福德伯爵已被羁押。罪名是谋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