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他避开谢逊,只纠缠阳顶天,也觉得谢逊说的有理。
这个人就是奸诈,利用阳顶天的承诺,逼阳顶天就范,真没有他自己说的那么孝顺,他也没有那么刚正不阿,大义凛然。
谢逊也是他的仇人,而且在他面前这么羞辱他,他都无动于衷,人品也不怎么样,顿时大家对他都很鄙视。
阳顶天道:“韩兄弟,你坚持要比下去吗?”
韩千叶道:“不错,就你阳教主是否信守承诺了。”
韩千叶厚着脸皮不谢逊,认准阳顶天,顿时把谢逊之前的努力化为流水,毕竟阳顶天是教主,只要他信守承诺,别人就真不能把韩千叶怎么样。所有人都有杀他之心,可是又没办法出手。
黛绮丝忽然越众而前,向阳顶天道:“爹爹,他人生了个好儿子,你难道便没生个好女儿?这位韩爷为他父亲报仇,女儿就代爹爹接他招数。上一代归上一代,下一代归下一代,不可乱了辈份。”
谢逊暗叹:“到底还是没有躲过黛绮丝与韩千叶的这番纠葛。”
谢逊也有心拦下这一战,黛绮丝作为明教的大美女,就算谢逊没想把他娶进自己的家门,但如果被外人夺了去,依然会心中不爽,尤其还是仇人。可是,他谢逊是万万不可能拜阳顶天做义父的,作为手下出手则名不正、言不顺。
众人都是一愕,怎么她叫阳教主作爹爹?但随即会意,她冒充教主的女儿,要解此困厄。
均想:“瞧她这般娇滴滴弱不禁风的模样,不知是否会武?就算会武,也必不高,至于入碧水寒潭水战,更加不必谈起。”
阳顶天尚未回答,韩千叶已冷笑道:“姑娘要代父接招,亦无不可。倘若姑娘输了,在下仍要阳教主向先父的匕首磕三个头。”
谢逊接口道:“向断了的匕首磕头吗?”
韩千叶不理谢逊,只是着黛绮丝。
黛绮丝道:“倘若尊驾输了呢?”
韩千叶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黛绮丝道:“好!咱们便去碧水寒潭!”
说着当先便行。
阳顶天忙摇手道:“不可!此事不用你牵涉在内。”
黛绮丝道:“爹爹,你不用操心了。”
跟着便盈盈拜了下去。这一拜,便算拜了阳顶天为义父。
当下众人一齐来到山阴的碧水寒潭,其时北风正烈,只到潭边一站,已然寒气逼人,内力稍差的便已觉得不大受用。潭水早已结成厚冰,望下去碧沉沉地,深不见底。
阳教主心想不该要黛绮丝为他送命,昂然道:“乖女儿,你这番好意,我心领了,我来接韩兄弟的高招。”
说着除下外袍,取出一柄单刀,他是决意往潭中一跳,从此不再起来了。
黛绮丝微微一笑,说道:“爹爹,女儿从小在海边长大,精熟水性。”
说着抽出长剑,飞身跃入潭中,站在冰上,剑尖在冰上划了个径长两尺的圆圈,左足踏上,擦的一声轻响,已踏陷那块圆冰,身子沉入了潭中。
黛绮丝穿了一身淡紫色的衣衫,她在冰上这么一站,当真胜如凌波仙子,突然间无声无息的破冰入潭。
那韩千叶见到她入水的身手,脸上狂傲之色登时收起,跟着跃入了潭中。
自打黛绮丝出言解围,谢逊便不再开口。
那碧水寒潭色作深绿,从上边望不到二人相斗的情形,但见潭水不住晃动。过了一会,晃动渐停,但不久潭水又激荡起来。
明教众人除了谢逊都极为担心,眼见他二人下潭已久,在水底岂能长久停留?又过一会,突然一缕殷红的鲜血从绿油油的潭水中渗将上来。众人更是忧急,不知是不是黛绮丝受了伤。
蓦地里忽喇一声响,韩千叶从冰洞中跳了上来,不住的喘息。众人见他先上,一齐大惊,齐问:“黛绮丝呢?黛绮丝呢?”
只见他空着双手,右胸及两边脸颊上各划着一条长长的伤痕。
众人正惊异闹,黛绮丝犹似飞鱼出水,从潭中跃上,长剑护身,在半空中轻飘飘的转了个圈子,这才落在冰上。
众人欢声大作。
阳顶天上前握住了她手,高兴得说不出话来。
谁都料想不到,这样千娇百媚的一个姑娘,水底功夫竟这般了得,居然是她化解了这次危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