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十骑兵,奔腾蹄踏之时,掀起阵阵沙砾。
荀少彧一身劲装,一马当先,骑士们个个配着弯刀,背负强弓,如同一股飓风,席卷而来。
着荀少彧,城楼上的许多老卒,都暗暗松了口气。
此时荀少彧,固然在天下,乃至于扬州之地,都未见显赫声名。
但他以十五之龄,投身军伍,三载征伐,锋芒毕露,连克连胜。在这一支义军之中,仿佛战神一般,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其拥囤甚多,死忠无计。一些老卒战兵,大多是见过荀少彧的。
城楼之上,望着烟尘愈发临近,一名小旗双手,连连交错,挥舞着令旗。
“开城门”
城门之前,一名队官着旗语,知是虚惊,于是大手一挥。
城门得失,并非小题大做,一惊一乍
自古骑兵之突袭,取得就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一旦城门大敞,毫无戒备,只需一支劲骑,迅雷一击,就能冲入城中,直破根本。
在这一方世界,几朝之前,就曾有悍将,擅用骑兵,一日破城十七座,堪称疾、迅典型。
荀少彧目光扫了一下,扎堆城门前的,一众黔首百姓。
“进城”
大帅府,
一间间乌黑瓦房排列,内中四通八达。
街巷、院落错落之间,排列着一件件兵器,静静的在兵器架子上摆着。
一名名红杉健卒,沿路矗立,目不斜视,宛如一杆杆标枪一般。
家丁、婢女们低眉顺眼,行走匆忙,一股子沉重意味,在悄然酝酿。犹似乌云遮日,空气中都泛着一股紧张氛围。
内室,
丝丝药味,缠绕在屋舍之间。
老者横躺胡床上,一身的单衣,面色灰败。
几名面色沉重的老者,站在床旁,言词激烈。
元成器冷冷着,这些所谓的名士大儒们,胸口似如一团火,想要宣泄出来。
“大帅,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啊”
一位老者,俯在床边,老泪纵横,苦苦哀劝。
元成器喉中一咸,随即生生咽下,面色愈发灰败,生命烛火摇摇欲坠。
他强自冷笑着“你们,都是想逼死老夫。”
老儒闻言,伏身叩首,额头连连触地,不一会儿,额上就有一抹淤红,声嘶力竭“大帅啊老夫之心,半分无私,天地可鉴。”
“方国端此人,狼顾鹰视,一副天生反骨。此人倘若不除,唯恐日后,无人可制”
这老儒,乃是义军之内,有数的幕僚,分量颇重。
“匹夫匹夫,住口咳咳咳”
元成器怒不可揭,伸手指着老儒,一口气喘不上来,口中腥檀味渐浓。
“老夫,视国端为亲子,一手栽培,国端定不会负我。”
元成器咬着牙,一字一句,宛如磐石落地。
老儒蓦然嚎啕大哭,两行老泪模糊,哽咽道“老帅啊,若您在世,这方国端纵有千般野心,也得收敛獠牙,一应恭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