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给家里购置一头耕牛,有了牛,婆娘在家耕田就轻快多了。
虽然县长在每个村子,都设有牛驴租赁,但村子里人太多,每次都得排队。
往后,自家婆娘就不用排队。
阿爹咳嗽愈发严重了,回去后定要带阿爹去县城寻大夫,好好看一看。
该吃药吃药,用不着省钱!
另外,马上入秋了,也该给家里人置办一身过冬的厚袄子……
念及此处,罗井嘴角不由牵起一抹笑意,眼中满是对未来好日子的憧憬。
军营中操练时很苦,尤其是他们斥候营,比其他营的兄弟要苦数倍,每日不是爬山涉水,就是各种折磨人的训练法子。
比如整个人浸在河中,憋够一盏茶的气。
若是憋不住,提前从水里出来,立马就会有一根木棒,重重砸向脑袋。
如今回过头再看,一切都是值得的。
正幻想着今后的生活,忽地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传入耳中。
罗井瞳孔猛地一缩,眼中笑意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杀意。
只见山坡下方,一道身影缓缓走来。
一边走,口中还一边骂骂咧咧:“他娘的,没卵子的玩意儿,自个在城里潇洒,喊爷爷来山里喂蚊子。本以为造了反,就能当上老爷,到头来却还是要干苦差事,还不如在家种田……”
来了!
趴在草丛中的罗井,动作轻盈又无比缓慢的从腰间抽出匕首,紧紧握在手中。
就连呼吸,都变得绵长细弱。
此刻,他如同一只静静蛰伏的猎豹,等待猎物靠近,然后给予致命一击。
“二蛋,张二蛋,换班了!”
敢炽军的探子已经来到了山坡上,高声喊道。
一连喊了好几声,都不见动静,那探子也不意外,反而嘟囔道:“这狗东西,莫不是又去偷寡妇了?”
上前几步,来到草丛边,探子这才发现趴在地上的尸体。
见到这一幕,他不由撇撇嘴,抬腿轻轻踢了踢尸体:“莫要睡了,下差了!”
然而,张二蛋却依旧一动未动。
探子微微皱起眉头,正要继续开口,忽地嗅了嗅鼻子。
隐约间,他闻到一股淡淡的铁锈味。
“不好!”
那探子神色一变,意识到事情不对劲了,拔腿就跑。
就在这时,身后草丛中窜出一道身影,将其扑倒在地。
扑向探子的瞬间,罗井一手勒住对方的脑袋,另一只握着匕首的手,精准的划向对方脖子。
夕阳下,一道寒芒闪过。
紧接着,两人滚落在地上。
一击得手后,罗井死死压住对方。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丝毫拖沓。
在军营中时,他不知操练过多少遍,几乎快要形成了肌肉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