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四折二六六水月镜花(四)(dududukk)果然无意也怔了一下。“千杉,你和他……”
娄千杉轻巧地向关盛这边一踅,“没错,我与关师兄约了在此相会的。你若没什么事,便走吧。”
“你与他……与他相会?”单无意自然不肯信,怒目向关盛而视。关盛年过三十,又早有家室,娄千杉岂能与他不清不楚?关盛却只冷笑一声,忽然出手,一掌向无意胸前挥到。
无意心中不忿,拔刀相迎,不防娄千杉浮袖掠起,将他握刀的手一扰。她自知晓无意不会与她动手,那袖上余劲不消,只进不退,往他胸前一点,将他逼退一步。
“师妹,这小子就不劳你动手了。”关盛语中却带了讽刺,说话间,手势已变,向无意抢到,与娄千杉成了夹击之势。
娄千杉心中一凛。她识得关盛这般手势,不及细想,返过衣袖一拂,将关盛手中那将出未出的一股毒烟拂了开去。
关盛嘿嘿冷笑:“师妹莫非是要维护这旧相好?”
娄千杉面上漾起层笑意来:“关师兄这说的是什么话,我与他并无什么的,只是——想着他爹也非易与,若对他下了杀手,跟青龙教结了梁子,我们得不偿失。”
可关盛并不罢手,毒烟虽散,那一手还是向无意的腕上切去。无意转腕,刀身斜斜劈向关盛左臂,关盛身形一侧,忽指间又飞出一物,直取无意喉间。
单疾泉只怕无意这下要着道,便欲现身插手,忽眼前一晃,一个暗红色影子已掠入战阵之中,静下来时,才见那暗红原是剑光,竟是君黎不知他何时已来到此地,想必也暗伺多时,见无意有险,自是以“逐血剑”相救。
“如此便要人性命,这便是你们‘云梦神教’的行事?”君黎长剑在手站定,开口已将关盛与娄千杉视为一路。
“不是,君黎哥,千杉她……”身后无意欲言。
“你还要为她说话?”君黎恨恨道,“你苦苦寻她而来,只怕她有甚闪失,可她看来另有所依,原不必你放在心上!”
无意呆望着娄千杉,脑中沸沸如麻,竟无所适从。
关盛自忖对付君黎未有十足把握,当下哈哈一笑,道:“原来是君黎道长,有话好说。如你所见,这位小兄弟对我娄师妹是百般纠缠,我也实是——实是迫不得已,才想教训教训他。既然道长来了——只消他别要再纠缠娄师妹,我自不与他为难。”
“是我纠缠于她?”单无意忍不住道,“千杉,我只要你回答我,那个孩子……”
“你住口!”娄千杉脸上变色,“单无意,若早知你如此缠混不清,我便那时不要与你有什么瓜葛,也就罢了!我如今与我师兄好了,你还来啰嗦不休,是要我如何?你若还要几分颜面,今日、此际便走了,再也不要来寻我,否则下一次,哼,纵然我师兄不寻你麻烦,我也必不会给你什么好看!”
无意半张着嘴,满腔的热烈烈却一个字也化不出来,那颗以为永不会熄灭的心亦无法不沉入谷底。再说什么也是一样的言语,不过是他纠缠,她拒绝。他曾以为她对自己那一笑便是全部,可原来——那只是一场戏,一场可以轻易易换了对手的戏。
“我们走吧。”君黎收了剑,留给关盛和娄千杉一个冷冷的鄙夷,那一手强拉住无意,只恐他再生什么事端。
可此刻的无意,又岂还有生出事端的余力。单疾泉远远见着他被君黎拉走,忍不住生出极多心疼来,可他却还须留在此地——他要亲眼看看娄千杉与关盛在此私会,究竟是否真的是那一句“与我师兄好了”。
才听关盛冷笑了声,“师妹,方才他说的——可是实情?”
娄千杉只作不晓,“什么实情?”
“他说什么‘孩子’,你莫非与他——”
娄千杉哂笑,“关师兄何必在意那种无稽之谈,你看我像是带着个孩子的人么?”
“哦?”关盛笑道,“若真有——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关盛还不是有个孩子,可你——不也照样送上门来了?”
娄千杉面色如木,“我们还是说正事吧,关师兄,你把‘那东西’带来了没有。”
关盛无奈,自腰带间取出一物。单疾泉远远但见似是个小小匣子,只不知其中装了什么。只见他将此物交给了娄千杉,道:“你用时须小心,用法你可都还记得?”
“自然记得。”娄千杉接在手中,“那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