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户部是要奏请拨款了,工部自然就是奏请修河堤了!”
“这都没什么好猜的,不过是选一些重要的事情在这里公布,早朝就是流于形式!”
();() “好在是一个月二三次,这早朝当真是犯不着天天来,作神不说,还浪费这么多时间!”
……
户部尚书李裕等官员聚在一起,在经历一场场言而有实的殿仪后,而今面对这一场流于形式的早朝,却是不由得纷纷摇头地贬低道。
正是这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道:“礼莫重于视朝。凡有章奏,悉出内批,不知果上皇亲批欤,抑奸臣擅权欤?何况千官听政乃祖制,长久以往废常朝,只会令纲纪废矣!”
户部尚书李裕等官员寻声望过去,发现正是身体微恙归来的吏部左侍郎徐溥,不由得面面相觑起来。
只是对方搬出了“礼”和“祖制”,即便心里依旧对这种流于形式的早朝不屑,但亦不好反驳徐溥的话。
吏部尚书李裕深深地打量了一眼徐溥,看到徐溥今日明显有所不同,便隐隐觉得今天的早朝不会太平。
“百官进!”
午门城楼的钟鼓声齐鸣,一个太监突然朗声道。
一千多名久候的文武百官当即从午门的左右掖门鱼贯而入,在金水桥前整理衣容,而后来到奉天门广场前。
奉天门仍旧威严耸立,代表着皇权之威。
没过多会,随着一阵宫廷乐声响起,身穿龙袍的朱佑樘从后面出现。
十八岁的帝王彰显着超凡的执政智慧,虽然强军的执政思路遭到保守派的诟病,但整理盐政的成效却是有目共睹。
在首辅万安的率领之下,在场的官员当即高呼万岁之声。
而今他们早前所窃取的九卿廷推人事权正在慢慢淡化,这位年轻的帝王已经牢牢地掌握他们所有人的命运,唯有向这位皇帝臣服才可能有出头之日。
朱佑樘坐在宝座之上,显得不怒自威地看着下面黑压压的官员。看书溂
虽然他恨不得一个月三次的早朝都取消,但却知道偶尔在京城官员面前露一露脸是十分有必要的,毕竟需要人家效忠还得给人家一点希望。
在一系统的礼仪后,奏事便开始了。
“宗人府有奏:韩王称王府从盐商购得食盐苦涩难咽,请朝廷行允行王府食盐,仅百引即可!”
“所请不允,王府食盐一例不可再开!”
“户部有奏:南京户部奏请南京内府承运库征收夏税折麦银一万七千余两准给应天等六卫官军月饷!”
“所请不允,东南军饷当以月粮为主!”
“都察院有奏:广西流贼聚众六十余人杀掠宜山等县,备御等官下所司逮问,参将王玺寇至闭门不出,指挥使戚琬、指挥同知柳绍、守备不设,虽有微功,不能赎罪,琬绍各降一级,玺降二级!”
“所请不允,论罪太轻!”
……
虽然仍旧还是要举行早朝,但朱佑樘特意挑一些简单明了的事情放在早朝之上,这样奏事的效率明显提高了一个档次。
只是大家已经渐渐习惯弘治帝的效率,随着各个衙门的代表纷纷按着朱佑樘所指定的事项上疏,眨眼间便来到了兵部。
兵部尚书张蓥是松江府南直隶人士,原本已经出任刑部尚书,但因为丁忧而被迫离开朝廷归家守孝。
虽然起复为南京兵部尚书,但没有显着的军事才能,基本上是要在南京养老了,结果受万安推荐而复起兵部尚书。
兵部尚书张蓥出列,显得郑重地汇报:“陛下,臣有事要奏!”
“请奏?”朱佑樘知道兵部要上奏的是加修大同城墙的事,当即便淡淡地道。
一直闭目养神般的徐溥眼睛突然间张开,却是朝着自己的同乡望了过来,嘴角更是微微向上扬起。
兵部尚书张蓥从袖中掏出一份奏疏,显得郑重地上疏道:“南赣巡抚王华有负圣恩,出任南赣巡抚期间克扣军饷达千两之多,臣恳请将王华免官解押赴京侯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