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既如此,那就得有人来承受这份不快。
再说了,若是深论起来,这个小内侍确有失责之处。
嗯,她这是在按宫规处置。
令萱眸光闪动,看向小内侍额上的伤,多问了一句“殿下罚你了?”
小内侍摇摇头,一字不差地复述了荪歌的话。
“你确定殿下说的是自己将伤处理好?”令萱的眉头越皱越紧,不解至极,就好似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
她是殿下的乳母,最是清楚殿下的秉性。
殿下绝不是良善之人,那张如观音座下公子的面庞下遮住的还是高家不变的残忍和疯狂。
她养大的殿下何时有了恻隐之心?
小内侍忙不迭的点头,额头上的伤越的鲜血淋漓,血肉模糊。
令萱的眉越皱越紧,眼中的疑惑越来越盛。
这样一来,她反倒有些不知该如何处理了。
万一这小内侍入了殿下的眼,她却自以为是的处理了,只会让她和殿下平添嫌隙。
因为一个不起眼的小内侍,不值当。
“起来吧。”
话音落下,押着小内侍的宫人们松开了手。
“你也莫怪我小题大做。”
“殿下唤我一生乳母,殿下的安危于我而言胜过一切。”
“你独留殿下一人在园中,本就是无形中陷殿下于险境。”
“你入宫为内侍多年了,基本的常识你该知道。”
令萱转变了话锋,轻叹一口气,语重心长地开口。
居高临下盛气凌人中又添了几分诡异的亲和。
“一旦殿下出事,你我死无葬身之地,所以在殿下的事情上再小心都不为过。”
令萱一边说着,一边对一旁对女官使了个眼色。
女官微微颔,脚步匆匆却没带起任何声响离去。
再回来时,手中握着一个精致的瓷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