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寡人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
“自揭露,自弥补,寡人愿意酌情宽大处理,若表现良好,寡人也不介意既往不咎。”
若真要洞若观火明察秋毫,聪明谨慎爱惜羽毛如段韶都不一定能经得起推敲。
很多时候,制止和改变,比杀戮影响更加深远。
以杀止恶,终究不是长远之计。
再说了,就算是她想简单粗暴一劳永逸的都杀了,那杀光之后,就靠着她身旁的寥寥几人去角逐天下吗?
此时的荪歌并没有现,她为帝王时的模样深深受到了那位雄才伟略千古一帝的影响。
这世界,永远都不可能是非黑即白那么简单。
“另外,寡人欲封郡君为女侍中,正式参与朝廷政事,不知诸位臣工可有异议?”
秦汉侍中本丞相史,不过掌虎子、捧唾壶等事。
而晋以后之侍中,乃宰相也。
令萱从一宫奴走到了位极人臣这一步。
百官心中大惊,就连段韶都无法云淡风轻。
有胆子较大的官员,看着手执绢帛,立于玉阶之上,面目冷肃的令萱,心中忍不住哀嚎。
又是一尊大杀神,是谁说郡君最是敦厚善良?
传言不可信啊。
刚才一桩桩罪状,皆冰冷地出自于令萱之口。
叛贼的妻子,区区一个宫奴,却摇身一变成为了女相,这才是真正的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可空气中的血腥味就好似架在每一个人头脖颈间的利刃,让他们喘不过气,说不出话。
朝廷重臣说杀就杀,大族之家说抄就抄。
谁知道待会儿会不会因为他们随口一句话不符合心意,就把他们也变成了一具尸体。
再说了,陛下刚刚说了,可自揭,可弥补。
能活着,谁愿意找死。
实在不行,还有太上皇。
虽说太上皇也荒诞任性,但只有恭维着,也不算是太难伺候。
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打算,于是大殿之中继续沉默着。
这点沉默,在荪歌眼中微不足道。
“默认?”
“既如此,那便就这么定了。”
“即日起,郡君就任女侍中一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