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掌柜笑着挑了好多种饴糖酥糖,见沈千聿也不过问,好似并不在乎这收礼之人会不会喜欢,便各种捡了三五块。
接过满满两包酥糖,沈千聿放下二两银子离开。
正拎着糖准备出城时候,他却听身后有人在唤自己。
“潇兄,好久不见。”
“钱大人?”
沈千聿着眼前人颇有些莫名。
此人乃巡捕营左参将,先前在翠微楼曾有过几次接触。只是不知今日此人喊住自己是为了什么。
沈千聿停下脚步,拱手作揖。
“提着酥糖……萧兄这是要做什么去?”
“替友人送些东西,不知钱大人有何贵干?”
钱晁笑道:“确实有些事想要找萧兄,只是此处谈话不便,不知可否到本官府上一叙?”
见沈千聿兴致缺缺,钱晁又道:“上次萧兄托本官办理之事已有眉目,改日不如撞日,咱哥俩喝上一杯?”
“钱大人请。”
沈千聿心下生厌,却只能跟钱晁离开。
早年他尚无根基,想要赚些银子笼络人心没少跟此人打交道,这几年交情倒是淡了下来。
今日他邀约,他亦不好推辞。
跟着钱晁去了钱家别院,二人坐在正堂品酒用膳。
沈千聿着眼前象箸玉杯,同四周鼎铛玉石的奢豪摆设,不由垂下眼眸心生杀意。
不过一个芝麻大小的官员便收拢这么多钱财,可见平日尽虎饱鸱咽、鱼肉百姓去了。
“今日本官邀萧兄前来,其实是有话想要问问。”
“若本官没记错,萧兄来自南庆可对?”
早年他南庆口音颇重,是以走到何处便直接以南庆人自居。这几年虽不再提起,但如钱晁等以前相识之人对此还有些印象。
沈千聿无法辩驳只能应是。
“萧兄也知前段时日花灯节所发生的事罢?”
“如今上头有令,让五城兵马同锦衣卫捉拿南庆细作……”
见沈千聿眉头微挑,似笑非笑的着自己,钱晁哈哈一笑:“本官自然知晓萧兄乃正经商人,毕竟你我已相识多年,这点子信任总还是有的。”
“只是……”钱晁一顿:“这上京本官说得不算,本官知晓萧兄清清白白,可别人不知道啊。”
沈千聿将手中糖包放在桌上,哂笑道:“钱大人有话直说便可,绕来绕去我听着烦。”
“哈哈哈,萧兄光棍,本官甚是喜欢你这性情。”
钱晁一笑,随后道:“实不相瞒,如今上头催得紧,这抓捕南庆细作一事迫在眉睫,今日便不是本官,其他五城兵马也会寻到箫兄头上。”
“只是如今咱们兄弟交情在,本官便放你一马,不拿你去顶那细作的缺了。”
“但本官头上还有上峰,这打点之事……”
沈千聿嗤笑一声,打断他的话:“要多少?”
钱晁搓了搓手:“萧兄的买命钱,总抵得过一个翠微楼吧?”
话音刚落,沈千聿冷哼一声:“没想到你脑子没多大,胃口却不小,也不怕一口撑死你个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