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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场续4(第3页)

成想留下照顾妻子。他收拾床头柜,摆放东西。突然,门口出现高个女人,头扎白巾,有绿条,厉声叫:“怎么这么多人?”正是前文说的护士长驾到。成两手垂立。

“说你呢!还不出去!”

成出去,躲到厕所里。等了老长时间,从蹲位站起,悄悄回到病房。屋里有几个家属,成问:“你们咋没走?”他们笑了笑,没说话。有个老太太拉成到一边,“留人,刚才那个是护士长,她说得算。”使一个特殊眼神。

成来到医护办公区,那高个女人正和一些人说笑,成耐心等,等他们说笑完,人走开。他走过去,笑了笑:“护士长,我想和您了解了解6床的病情。”

她愣着眼看他。成忙说,这人多,到你办公室。

护士长跟着来到走廊,走到前边,走到一个门前,掏钥匙开开门。这不是什么办公室,装着许多医用品,看来这是储物间。屋里有一个上下铺的床,只有床板。成说感谢你的照顾,然后把一个信封放在床上,跑出来。他怕人不要,或追出来。他站在走廊门口,长长嘘口气,如释重负,谢天谢地。

他每天在病房护理,没有人驱赶。吃饭也应时了,可以定病号饭。说是病号饭,并没有什么特色,多是病人家属吃。但有人送饭,不用去外边了。

病区有一专职打饭的,正式名称叫营养员。她高大粗壮,大眼睛,说话瓮瓮响,手中有数儿,手上有“权”。这个角色不一定有尊严,但有威严,有话语权,只说上句。大家笑脸相迎,取悦于她。她高声大气,心情好就多给一饭勺。她平时在大门边上的工作室,执掌钥匙,她可以放人进来,或给出去的人提供方便。

住院处的楼门加了门卫,因为来人太多。院子进口加了保安,管理并收存车费。还有人专门排诊挂号,还有住院患者做仪器检查设“导引员”。院里还有几家食杂店、花店,东西卖得很贵。

名医院养了很多人。他们不是服务,他们附在名气的周围,形成利益链、寄食团。连今天的寺院都能组成股份!

没有服务,只有权和钱。患者家属必须对这里每个人陪着笑脸。这里除了“剥”“夺”,没有服务。

天下起了雨。病情危重不稳定的患者,经常做仪器检查。患者和家属乘电梯绕道地下室,走长长的甬道,地面凸凹不平,这是连接楼与楼的地下通道。已入晚秋,外边刮着风,淅淅沥沥下着凄冷的雨。如果走两楼之间的空地,打两把伞也遮不住患者车。电梯,没有专用,患者的推车与其他人挤在一起。出入接触纷杂的人群,没人担心传染感染,院方没人理。人群高峰时段,患者的推车甚至走垃圾车通道。

仪器室,为什么不在病区设置?术后病人不能动,要求静卧,却“长途跋涉”,“车马劳顿”,刚做了大手术的人如何禁得住这般折腾!

病人,不能动的病人,比常人沉,家属抬不动,要从床上移到车上,从车上抬到仪器装置上,又怕抻着伤口,忙得大汗淋漓,昏天黑地。CT室里,室温奇低,病人只让穿单衣。在仪器间门外,有几个人,穿着破旧,畏畏缩缩,医院赶他们,他们不敢明着挣钱。成让他们帮忙抬人,每位给10元,其实就是雇人。

大医院,“人满为患”。名医生,忙不胜忙。人往多处去,爱聚堆儿。也不光是这种心理起作用,据医界朋友讲,医生的成长,经验非常重要,见多才能识广。在大医院,医生什么样的病都见过,有丰富的经验,尤其是手术,临床经验是非常重要的,纸上谈兵不行,有名人指导,还得真刀真枪地上。小医院的医生,原来再好的医学基础也没用,理论都明白,就是没实践。小医院没有大医院的条件,没有知名度和信任,一次失败,将会断送一生前程。医界,交流培养严重缺失,医疗结构分布不合理,因此形成了恶性循环。其他医院门可罗雀,更何况“社区医院”。

书者言:疑难病症的手术,国家有关机构要组织推广传授。我们的医界现状:学手艺,秘密;慢慢摸索,重复;损失,病人承受,医生承担,这是医患关系恶化的原因。医界要改革陈旧的带徒制度!

过去的艺人,拜师学艺,“薪火相传”,今天师父带徒,尽量延长周期,使得声名最大化。这是一种利益保障体制,老师给徒弟机会,在他名义下出力,慢慢获取利益——至少不影响自己的利益。

这如同理发店,收学徒,干杂活,不给工钱。小徒弟要勤快,会来事,挨责骂、看脸色是小,弄不好被撵走开除。学艺,只能先学小手艺,打下手,收拾屋子,洗头,干洗,染发,上乳膏;学理发当大工不易,学后慢慢培养名气,在师傅店打工挣钱,以后自立门户。

无师自通,在医界不可能。动手操作,需要指导。医疗不能允许年轻人通过多次失败获得成功。

成熟的技艺应成熟地推广应用,避免不必要的牺牲,因为医生面对的是一条条生命。

早晨,查房。一大帮医生簇拥着一个人,这人是主任。成想起手术前的那个早晨,仍心有余悸。主任在对面床,询问症状,到斜对面床,问家属,开句玩笑,走到邻床,认真看着片子,走到成妻床,听管床医生介绍叙说,面无表情走过。

成看着吊瓶发愣。每天几组吊瓶两只胳膊一齐打,针头不拔下,一瓶连一瓶,换瓶不换针,没有间歇,身体不动,天天的。多亏妻除了尿尿就睡觉,要不人得烦死。

望着吊瓶里的药水不紧不慢流淌,成想起在大门外的日子:家属们聚在那里,无聊打发时间,唠着闲嗑,一个黑塔汉子说:“我给了……两万。”伸出两个手指。众人说:“病好了比啥都强。”

同病房一位老太太,一起住的院,做了手术,已经能下地走动。她大女儿悄悄对成说,手术那天,主任在病区,我看见好几次呢,好像根本没去手术室……

书者代言:医生,工作不易,尤其是做手术,应增加补助和相关待遇。如果财政不足,可以增加收费。可是手术收费现在不低,钱到哪了?为什么不提高相关的待遇?公立医院的管理者们最担心不平衡,和谐嘛,只好吃大锅饭。可是他们也于心不忍,便默许“暗补”这种灰色收入,让患者承担。这种事还不能公开,如同嫖娼不被允许,还到处存在,还要时时打击,弄得妓女连人都不是,安全都没有了保证。而嫖客受敲诈勒索还无法投诉。

要么,医院单定价格,有个标准,患者一并交齐,该补给人补。就是别拿人的生命开涮。

这个职业本来挺神圣的,现在变得卑鄙;人格受损,做医生的余生不会安逸。人生一世要堂堂正正光明磊落,上不愧于天,下不愧于己心。受贿之人无法坦坦荡荡清清白白轻轻松松做人,只能龌龌龊龊猥猥琐琐,只能治病不能“养生”。

这种状况,患者损失“惨重”。旧时代犯人处以死刑,还通知一声,还可以喝口酒送送,可病人临行不知所以,“刑者”无动于衷。

人哪,不如动物,还不如一些小生命。自生自灭的“卑微”的生命,尚有它的自尊与保护。患者,面临手术的人,何曾当人看待?在“生死考验关头”没有得到一丝温情,高级的生命却难得生命的尊严。

“我们都能自己走进手术室”——有位老病友,术后留下“问题”,“只是医院让推进。”病人由家属推到门口,里边接进去,然后很长时间停在过道,无人问津。病人那段时光的心情无法用语言形容。

很多患者,是自己走进医院,甚至是自己联系医院,负责自己的预算与住院办理。

书中代言:手术不是“解脱”,不是给人以“尽力”的慰藉。

手术不应是收费的工程,那是不道德的聚敛。挣病人死人钱,可恶;夺人命,劫其财,给人伤痛,倾家荡产,这样的人十恶不赦。

不成形的手术,如果不是实验,不到迫不得已,不做。如果做,要设计严谨手术方案,应急预案。应预知医治后果、伤残程度,考虑生命的质量……

要搞清手术风险在哪,研究如何突破?医界要集中人力、物力、财力,成功人士不要保守秘密,国家要制定政策予以鼓励奖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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