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想都不可能。”公冶文远摇头,“王印就像被南平操控的傀儡,就算能成功登基,朝政也不会是他了算。”
到这里李弘景笑了起来,很是嘲讽。
“王印一直在架空我,等他上位后,他又要被人架空。”
李弘景眼神阴沉下来,早朝刚下此刻还未大亮,室内点着烛火,公冶文远看过去的时候,就看到李弘景眸中跳动着危险的火光——
她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李弘景,一时间感到有些陌生。
“不过这皇位,还轮不到他来坐。”
在话本出现后,国子监的监生们最先接触到这些东西。
他们正是有时间精力以及热血上头的年纪,一时间竞相传阅。
甚至在课堂上抄写,重新抄出了数份新的来。
这些监生将内容告诉朋友,他们的朋友在各大青楼赌场大肆讨论,直至最后满城风雨。
“南平其实挺好的,当初根本就没有什么饥荒,都是梁国为了造反找的借口而已。”
“南平时期不知道出了多少诗人,现在都没几个了……”
“虽然南平皇室末期物质条件比较差,但那个时候人眼里有光。”
如此种种言论如同一把火迅速从民间烧到朝堂,直至落在每一个饶耳郑
终于在有孩童唱着的歌谣都有在嘲讽梁国皇室来位不正时,王印意识到离动手的时间不远了。
在流言传遍全京城后,第一个找上门来的就是崔来明。
两人各自心怀鬼胎,互相试探一番后都没能占据上风。
反正都是想造反的人,就看谁下手更快了。
崔来明不可能坐以待毙,但到目前为止除了找上门这一次以外,好像并没有其他的动作。
王印不清楚这是为什么,他只知道崔来明此人阴险狡诈而且下手极狠。
未避免节外生枝,他只是静等流言继续传播,迟迟没有找到那个最好的下手时间。
“哗啦啦——”
九月初十,霜降这下了一整日的雨。
许是冬季快到了,最近的色都阴沉沉的。
因为不想与南平皇室那些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王印回了左相府。
左相府因甚少居住,连下人都未曾找,整个府上只他一人。
虽自己动手有些麻烦,但很是清静。
此刻他一人坐在窗边自斟自饮,思索着下一步的举措。
“啪嗒”
正在他喝着茶时不时在纸上做标注的时,屋外传来一阵声响,他循声望去,却见一戴着斗笠的人站在门外。
那人微微一扶斗笠,雨水顿时淅淅沥沥滑落在地。
“左相大人。”
隔着一层雨幕,一个他从未听过的低沉悦耳的声音传来。
“可愿与在下共同商讨,南平皇室的复国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