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她感受到另一种湿润从衬衫里冲出来。
——是血的味道。
即便她现在没有味觉,也知道那就是他的血。
浓腻的血意迅速在口腔里扩散,周念却没有任何松口的意思,甚至皱着眉咬得更重。
她咬得腮帮开始酸软作痛,可他却还是没有任何放开她的意思。
“念念。”
他在她耳边叫她,低沉嗓音颤得很厉害。
周念没有回应。
然而他也什么都没说,也好像根本说不出,只能反复地低低叫她名字。
“念念。”
“念念。”
“……”
僵持到最后,周念是先累的那一方,她的体力根本难以再支撑下去。
她松开嘴,浑身脱力
地瘫在他怀里。
“别让我恶心你。”
她有气无力地说,“请你离开。”
“……”
鹤遂在她耳边低低道:“我不会走,我要陪着你。”
周念喉间一哽。
又听见他说:“念念,这一次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周念缓缓闭上眼睛,让眼前原本的黑更上一层,心灰意冷地说:“可是我不需要了。”
四年的等待折磨,重逢时的剜心之痛。
她独自熬过那些至暗时光,在深渊的泥沼里挣扎求生,被他一次又一次的冷漠重创。
可不是他现在的一句不会离开就能抵消掉的。
一切都再无转圜之地。
鹤遂嗓音相较之前更加嘶哑,气息是乱的,他说:“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走,我会守着你。目前你的身体最重要,先让你的身体好起来再说。”